一家人中，只有鱼小痴快乐的世界达成了。

她只能说，干得漂亮！

南宫灵这边犹豫再三，还是坐在凳子上将无花的计划和盘托出。

先前不说，是他怕坏了复仇大计。

现在犹豫，是又怕将鱼小痴牵扯其中，令她遭遇危险。

都道法不经六耳，为保守秘密，杀人灭口者比比皆是。

可另一面，江湖上一无所知白白送命的人也绝不在少数。

两两相较，到底还是让妹妹得知其中内情的危险来得更小些。

南宫灵事无巨细，便是细枝末节处也一一道来。

鱼小痴听罢，适时地蹙起眉头，忧愁道：“那现在哥哥你打算如何？你可是无花的对手？”

她脸上的慌乱三分真，七分假，却足以骗过南宫灵。

南宫灵沉声道：“即便我杀得了无花，却也不是石观音的对手。

石观音心狠手辣，一旦得知事情败露，必不会留我活口。”

况且，妹妹的这张脸，若是被石观音瞧见了，又怎么可能放过她？不欲叫鱼小痴惊惧，旁的担忧被南宫灵尽数咽下。

窗外风疾雨骤，石观音和无花两条毒蛇织就的密网将他牢牢捆住。

阴影之下，南宫灵几乎无法喘息。

鱼小痴抽出手帕，细细将南宫灵手上的雨水一一拭净。

她低头无意道：“难道就没有别人是石观音的对手吗？”

窗外雷声大作，一道闪电急速划破长夜。

南宫灵握紧鱼小痴的手。

在鱼小痴疑惑的表情中，他说出了一个名字。

“楚留香。”

鱼小痴的眼睛亮了。

哥哥，会说你就多说点。

南宫灵道：“无花现在还不知道他的骗局已经败露，这便是机会。

如今他明我暗，待他放松警惕，我便找机会下手。

他最是忌惮楚留香，这些时日你便去楚留香处暂时避祸。”

鱼小痴点头，毫无异议，一副任凭安排的模样。

两人离得很近。

谈话间，南宫灵的心神不自觉地被她额前几缕微微湿润的发丝所吸引。

他后知后觉地想到，是因为方才他的那一抱。

夜间的雨水经由他身，渡到了她的身上。

昏黄的烛光披在她身，在她发梢衣间处晕染开朦胧的光晕。

烛芯“噼啪”

一声响，南宫灵猛然回神。

他再一次意识到，眼前人的容颜究竟有多摄人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