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苍也不知道，为什么寡言少语的自己会在问雪大病初醒后，进行这么一大段论述。

就好像一只摇头摆尾想要拼命让主人注意到自己的可怜小狗。

一行人出了万花宫，往长生殿而去。

问雪醒了怀苍是高兴的，但也因此他无法再理所当然地抱着问雪四处寻医问药，而只能走在问雪身后看着猎炎在那撒娇。

“师尊，你被怀苍那狗东西掳走的时候我真吓坏了！”

“猎炎，不可对师兄不敬。”

问雪说着面上却并无怒色。

猎炎撅嘴“哦”

了一声，又道：“师尊你在那魔宫里怀苍他没敢对你怎么样吧？”

问雪忽然顿住了，抿了唇没有说话。

而此刻，怀苍听见二人对话，他的内心也猛然提起。

他想到，自己趁着夜色，在踏雪阁内对问雪做的那些疯狂的事情。

他亲吻问雪的薄唇，吸允他的脖颈。

他撕去问雪的洁白素衣，在月光下望着那具白玉一般雕刻出的身体线条。

他扶着问雪的腰，制住他的手，听着问雪不明所以地向他求救。

他像一只嗜血的猛兽，近乎疯狂地折磨床上的那个男人。

折磨到他晕厥，折磨得那人发了高热。

却还在对着门外向他求救。

怀苍突然很害怕，害怕自己做的这些事被问雪知道。

他本就不喜欢自己，要是再知道这些，那该有多恨自己？况且，他已经怀苍用一种十分骇人的眼神盯向猎炎。

“师尊，你怎么了？”

见问雪半天没回答猎炎又问。

“是不是怀苍欺负你了？”

说着便扭头去瞪走在他们身后的怀苍，却恰对上怀苍那张阴鸷的脸，饶是猎炎，也被这眼神弄得有些悚然。

猎炎说：“你瞪我|干嘛？”

怀苍翻了个白眼，没搭理他。

问雪这才回答猎炎，“没有，他没做什么。”

问雪的声音很平静，又是背对着怀苍的，他看不到问雪说这话时的神情。

猎炎又问：“那有没有别人欺负师尊？”

“没有。”

问雪淡淡道，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情绪来。

那晚的事，终究只有两人知道了。

甚至于，问雪到现在还不知道那个人就是怀苍。

到达长生殿前。

殿外的小神官入内禀报后，几人进入了殿内。

大殿之上，金色镂空长椅上坐着那个群神画像之首的男人，他着一身月白金边长袍，一手支额，舒展的护肩使其更添几分威严，抬眸俯向走进殿中的人时，冠玉上的珠帘轻轻摇摆。

与此前问雪的生辰宴不同的是，他的旁边并没有坐那位天后，是以他独自在那象征着权势与力量的椅子上坐着时，颇有些孤家寡人的意味。

“雪神。”

大殿上的男人开口道，他的神情颇有些疲倦。

“天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