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总共三个人，两个高兴的跟喝了蜜似的，连带着那个整日冰着脸的也有了笑颜，一家人其乐融融，这个年过的也算舒畅。

白毓将自己收拾的跑路装备全都收了起来，这东西一时半会看来也用不上了。

过完年开春，那个男人便要去秦州府进州学，以便准备四月份的州试。

就在临走之前，萧梓墨将白毓叫到耳房，软下声音对白毓道：&ldo;往后我不在，你和婆婆都要好好的，地里的活，能干多少干多少，莫要累垮了身子，不值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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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毓点了点头，人家这般说话，修养使然，往日积攒的怨气也烟消云散、消失殆尽，又眼巴巴关心道：&ldo;我和婆婆都会好好的，往后你在外，自己多注意身体，莫要节省银子，拖垮了身子。

&rdo;

萧梓墨点了点头道，犹豫了半晌，似是有话要说。

白毓等了半天，不见他说话，两人干坐着又有些尴尬，遂道：&ldo;还有事没有？&rdo;

萧梓墨点了点头，盯着白毓好一会儿，刚张口说出半句：&ldo;你和婆婆若是……&rdo;结果便见孟飞进了耳房。

萧梓墨说到一半的话被打断，白毓见他没有说下去的意思，便出了耳房和韩婆婆一起准备东西去了。

白毓和韩婆婆给那个男人准备好进学的被褥，以及吃穿用物，由孟飞送他去了秦州。

韩婆婆站在堡子门口，含泪送别孙儿，白毓站在韩婆婆身后，远远望着那个男人越来越远，原来越小的身影，心里五味杂陈。

回到家，和人还没走远便念叨的韩婆婆相比，白毓觉得韩家的空气仿佛都澄净了不少，没有那个男人在跟前碍眼，心里无比惬意，往后勤快些，自己和韩婆婆吃穿是不愁的。

自从那个男人正月十六上了路，韩婆婆日日在家里念叨，念叨陈年往事，念叨自己的孙子。

往日韩婆婆一个人念叨，白毓只当听天书，边附和边点头，今日不知怎么随口问了一句：&ldo;婆婆，黑子的爹你知道是谁吗？&rdo;

婆婆听白毓问完，愣了愣，思考良久，喃喃道：&ldo;我也不知他姓甚名谁，一个登徒子而已，不提也罢？&rdo;

&ldo;那黑子的大名叫甚？&rdo;

&ldo;梓墨，黑子她娘给起的，所以我才给他起了黑子这个小名，名糙好养活，这不没病没灾都长到这么大了。

&rdo;

&ldo;婆婆，黑子他娘识字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