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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先生惊惧交加的看着秦承,他的目光几乎死死钉在了秦承身上,声音干哑发涩:不可能我亲眼看到的,你到底是谁不,你是人还是鬼?
秦先生一直都是无神论者,可人亏心事做多了,说到底还是心虚了。
阿耀神情平静,他似乎是早就预料到了如今的场面,和他神情一样的就是秦承,或者说是用着秦承身体的谢朝。
而一旁站着的韩洲早就被这些话击碎了理智,他的脑海里似乎乱成了一团,茫然的看着他们,脚下的鲜花上还沾着一丝血迹。
他手握着戒指,僵硬的站在了原地,张了张口,近乎胆怯的问道:什什么意思?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胆怯这两个字本不该出现在韩洲这种人的身上的。
韩洲的手里拿着秦承塞过来的围巾,上面还有对方的体温,寒风似乎穿透了他的身体,连着骨头都在发疼,他心脏仿佛在轻缓的跳动,又似乎快要冲破胸膛了。
什么意思?秦承你看着我,你父亲他是什么意思?韩洲知道秦先生的身份,正是因为知道,这件事情才显得更加荒谬。
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秦承这次没有说话,说话的人是阿耀,他道:要去看看秦承的墓碑吗?前天下葬的。
他的语气是异常的平静,仿佛在说一件无关轻重的小事,可每个字都像是把韩洲的理智搅碎,他几乎能感觉到自己内里几乎血肉模糊一片,内脏和骨骼都碎成了渣一般,粘合在一起,,他呼吸里都带着浓郁的血味。
秦承死了。
谢朝终于开口了,他看向了韩洲,微微抿唇,而后缓声道:我不是他。
他不是秦承,不管他伪装的多像,不管他做了什么,但他不是秦承,从头到尾都不是秦承,从他醒来的那一刻开始,秦承就已经死了。
这个玩笑可不好笑。
韩洲笑了一声,他面色已经有些苍白:这种玩笑不能乱开,你怎么会不是秦承呢?你们一模一样,连疤痕都一样,怎么会不是他我不会认错的,你是他。
韩洲。
谢朝的声音低沉,他尽量轻缓道:我的确不是他,我只是在完成他的遗愿,真正的他已经死了,一年前,他参加了一场赛车比赛,出了意外,连车带人从山上掉了下去,找到的时候人就不行了,后来在医院里躺了半年,植物人的状态,最后前几天,去世了也就是那天你推门进来,看到我的时候,那一瞬间,是他离开人世的时候。
韩洲站在原地,他看着谢朝。
我只是在为他完成遗愿,你是他的执念,你今天的布置,是他曾经梦寐以求很久的,今天他看到了。
谢朝低声道:站在这里的人是我,但眼泪是他对你的回应。
本来谢朝想过很多办法,想要通过更为平缓的方式让韩洲知道真相,可是到最后,他还是选择了这种一五一十告诉韩洲的办法,不是为了报复谁,只是想告诉韩洲。
韩洲和秦承的性格,都不适合拐弯抹角的说,只是谢朝也没想到今天韩洲会布置了这么多,而他更没想到的是,原来这才是秦承的执念所在。
一瞬间而已,秦承的怨气值直接降低到了百分之十,这一场布置安排,是秦承到死都一直在期待着的意难平。
你说你不是他,那他呢?他还没走对不对,还是有机会救他的对不对?韩洲声音在发颤,他几乎没力气说出这句话,声音轻的几乎要被风吹散了。
谢朝有些不忍,他偏过头,而后低声道:没有机会了。
这句话等于是宣判了秦承的死亡了,韩洲的内脏剧疼,那一瞬间像是被什么捣碎了他的心脏,五脏六腑都在发冷发疼,几乎要把他撕碎,他甚至觉得自己已经在这句话里死了一次。
秦先生一直都僵在了原地,他不敢动,他甚至不敢再直视眼前这个人,他怕这个是秦承,但又怕这个不是秦承。
秦先生。
阿耀走到了秦先生的身边,他低声道:还满意您看到的吗?
他是人是鬼?你们你们怎么会搅和在一起?秦先生的脸色惨白,他的呼吸在发颤:怎么回事他他怎么可能
谁知道呢?这个我也不知道。
阿耀微微一笑道:秦先生这次要找我做什么,不如在这里一次性说清楚吧,省的再跑一趟。
秦先生此刻还有什么想说的,他几乎想要逃走,可腿脚却发软动弹不得。
人是敬畏鬼神的人,而他这种心虚的人,则更为畏惧了。
之前我就告诉过您,举头三尺有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