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尘翘腿坐在椅子上，品着茶水，那副模样好不自在。

不过说来，此刻左尘还拿着卷宗，略做思考。

京中水深，百转千回，十六七年前自己出生，与此同时便有人找来了十六七年后杀我的那俩人。

——时间实在太过巧合，左尘不得不防。

如此一来，左尘便有了一个猜想。

自己在过去窥探那算命先生之时，那算命先生已经把杀他的计划安排上了行程，不过出于多方原因，这算命先生最终还是未能成功在当时动手。

或者说双方的勘测是等同的，左尘在十六七年前看到了那个算命先生，那算命先生也看到了左尘，但是十六七年前并没有那么一个名为左尘的大小伙子，只有一个刚出生的婴儿，所以说算命只能提前布局。

但是现在问题又来了。

这他妈是时间学说上的一个傻逼问题。

假如当时的刺杀真的成功了，那么左尘也就不会继续调查这件事情，自然也就不会到村口的那棵大树底下开天眼看过去。

那么这一切的因果逻辑就没有了因。

除非那个算命先生是四维生物，否则的话他也绝对不可能从过去看未来。

——但算命先生和莫逆都做到了这一点。

左尘叹息了一声，他就感觉这个修真世界在各个意义上都开始不正常了起来。

不过抛开那些复杂的时间问题不谈，左尘还是得找出来那个算命先生。

现在各个都线索指向都敲向相王府，左尘也只能朝着相王府的方向发展。

不过在去相王府之前，还得有些事情要准备一下。

他从怀中掏出来了师傅给他的雕像，稍微摩擦两下，脸上露出来了有些奇怪的笑容。

“师傅，师傅，在吗？”

他轻声呼唤了两声。

而后，木雕微微颤抖，柯师尊声音也在左尘的脑袋响起。

“贫道在此。”

“师傅，你可曾知是十六七年前发生过什么？”

左尘想了一想，最终还是把这件事情问的出来。

但是他没想到的是，自己的师傅居然陷入了沉默当中。

院内安静无声，唯有些许虫叫鸣响，月光撒下，左尘只能听到自己脑内师傅均匀的呼吸声。

他突然冒了几滴冷汗，觉得自己的师傅是似乎在回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等到左尘快要坚持不住之时，自己的师傅才终于缓缓的开口道：

“十七年前，君笑于北港斩我妻子。”

柯师尊平静的开口道，但是左尘却从其中听出来了一股难以形容的、无法描述的悲凉。

那边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制衡在柯师尊的心里，梗在他的喉咙，左尘不知道柯师尊到底用了多少力气才能说出来这样的话，却能感受到他现在的无奈和痛苦。

他似乎看到了那蒲团之上，柯师尊一直都挺直的腰缓缓弯曲了下来。

左尘一时间都不知道应该如何安慰自己的师尊，但是他是在这儿一些话也确实让他把一些线索串联了起来。

为什么天下无双的笑尊者会向自己的师尊道歉。

但是在这个节骨眼上道歉，岂不是杀人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