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克一瞬间几乎被恐惧俘虏以致浑身僵硬，但很快他借着昏暗的光线看出来，那个黑影绝不可能是蝙蝠侠——那是一个女人。

从她的剪影能看出长发和起伏的身体曲线，这让卢克重重地松了口气——谁都知道蝙蝠侠前段时间因为罗宾的失踪发了狂，而刚出现过类魔这种事情，谁也难保蝙蝠侠的精神状态会不会更糟。

卢克放松了不少，在他心里，一个女人，哪怕会这种时候站在水滴兽上的多半也是个义警，但仍然不足为惧——他并没有正面对上过蝙蝠女，认知还停留在即使经过训练，女人的力气也不可能超过即使是普通力气的男人。

他就是普通力气的男人，但他可曾经是小丑帮的一员！

尽管他不久就被小丑诡异的行事风格吓到跑路，但那也是他曾经进入过哥谭犯罪链最顶层的证据！

卢克这么想着，掏出手枪对着那个黑影：“不管你是谁，让开，否则我手上的枪可不是吃素的！”

轻轻一声落地声响，黑影跳了下来，走近了，卢克才发现那是一个黑发女人，身形瘦削，面无表情。

她淡淡地瞥了一眼即将消失在远处的、卢克临时起意的目标：“你想伤害她？”

“关你什么事？”

被人直白地点出目标，卢克颇有些恼羞成怒，但他很快升起邪恶的念头，“你要见义勇为？不然你来替她？我可以让你——”

城市意志的化身没有让他的污言秽语有机会说出口。

随着她并指一挥的动作，卢克忽然浑身一抖，他低头慌张地看，继而用双手摸遍了全身，声音发着颤：“你你对我做了什么？你是谁？？”

刚刚还举着枪满脸威胁的人现在佝偻着腰，护着自己的身体，几乎要钻进地里。

哥谭俯下身子，几乎是亲切地说：“我转变了你的意识，让你认为自己就是那个被偷走了护照、走投无路只能出卖身体为生的女人，好好感受一下，时刻面临被你这样的渣滓伤害的女人是何种处境吧。”

说完，哥谭无声地隐入黑暗，卢克蜷在原地，一开始还喊了几声“回来”

“求求你”

，很快，他被恐惧淹没，满脑子除了自己会怎样被隐藏的各色罪犯或潜在罪犯折磨致死之外，没有别的东西了。

而躲过一劫的那个女人并不知道自己被短暂地盯上过，继而有城市意志给她解围。

她只想尽快赶去渡口找一艘胆大的哥谭人运营的小船，去往大都会，或者布鲁德海文也好。

她早就受够哥谭了。

被骗走护照之后，她无法回去自己的国家，只能在哥谭沉沦。

她听说过人们讨论那些神出鬼没的义警，但她不敢去接触他们，她没有身份，不是哥谭人，甚至不是美国人，在冰山会所工作，应当并不属于那些人保护羽翼下的“好人”

。

她不知道义警们对弱者一视同仁。

她之所以留在哥谭是还抱着找回自己护照的愿望——她知道是谁拿走的护照，也许满足他的欲望，就能

但是类魔入侵之后，她对回家已

经没了希望，那个家庭她并没有太多感情，父母对她忽视太多。

这种外星生物入侵的事情发生之后，甚至不知他们是否还活着。

只要她离开哥谭这个泥沼，说不定就有希望

女人快步走着。

突然，她听到头顶传来翅膀扑棱的声音。

她下意识地抬头。

一本蓝色的护照从天而降，掉到了她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