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燕北飞喝酒了？”

魏无忌只穿了一袭麻衣。

他的屋内布置很简单，床、书桌、书柜，其他的都没有。

许凡坐在魏无忌对面，帮魏无忌烧水，准备泡茶，一切都手顺。

不论以后如何，他对魏无忌的态度都不会变，亦父亦兄。

“嗯，问了问当年的事情。”

许凡给魏无忌倒了一杯茶。

魏无忌淡淡一笑，“都已经过去几十年了，问这些干嘛？”

“魏公可以大局为重，”

许凡的声音沉重，“但我不行！

我就是一个莽夫。

这件事不问清楚，我怕我有一天会忍不住杀了燕北飞父子。”

魏无忌露出温馨的眼神，他没有子嗣，但几个徒弟加上许凡，和亲生孩子没有任何区别。

许凡想替自己要个说法。

“秦百川说，当年周瑞远想骗老国公来京城，杀了老国公，被魏老坚决反抗。

建武帝也是魏老的弟子，周瑞远支持鲁王，怕建武帝得到燕家支持。

魏老放走了燕轻扬，惹怒了怀安帝。”

许凡慢慢说道，一边说，一边观察魏无忌的变化。

魏无忌表情没有一点变化，他许久没有吭声，想起了慈祥的父亲。

许凡说完，慢慢往茶壶里加水，然后等待魏无忌说话。

“秦百川知道个屁！”

魏无忌嘴角上翘，“燕轻扬又知道个屁。

他比老夫大几岁，可当年也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孩子，懂个毛球。

不过秦百川的话给了老夫一个启示，之前想不通的事情都想通了。

怀安帝想要燕州，周瑞远煽风点火，我父亲据理力争，燕轻扬给周瑞远送重礼，才得以逃出京城。

这场闹剧最后牺牲的是我魏家。”

哪怕过了几十年，魏无忌再说起这件事的时候依旧难以释怀，魏家十几条人命，自己不男不女活了几十年。

“魏公，原本我还有些许犹豫，我的计策是不是太毒了。

既然燕轻扬做出这种事，我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了。”

许凡抬头看着魏无忌。

“什么计策？”

魏无忌奇道。

“鼓动燕家旁系配合魏公攻打草原，然后予以封赏……”

许凡把自己对燕北飞说的那一番话重新说了一遍。

看似帮燕家化解矛盾，其实却分裂了燕家，燕家内部为了功勋绝对会打破脑袋，而不是齐心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