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惊鸿。”

她喊了他一声，他只是垂着头，琥珀色的眸子微睁，连睫毛都未再动。

蓝玄翎拖着血淋淋的翅膀走了过来，它也低着头嗅了嗅，确定这人已经死的透透的。

回想起方才那道又美又强的元神，它这才反应过来，这肉身只是他的暂居处而已。

温枯蹲在顾惊鸿的尸体旁边，许久都没再说话。

她的胳膊还在淌血，滴滴答答的落在顾惊鸿的白色面具上。

染了血的手指落在他的脸上，温枯说，“你不能死的。”

她最讨厌欠人情，她立即探进了他的身体，却是再没发现那元婴半点踪迹。

温枯脸色愈发的难看。

蓝玄翎，“啾啾……”

这玩意儿死不了，就是元神换了个壳子……这会儿不知道飘哪里去了。

它亲眼看见一道银光飞往沼林深处的。

可惜它还没能修成人形，也不会说人话，温枯自然理解不了它的意思。

……

沼林深处，那只黑鹰正扑棱着翅膀，捂着快要瞎掉的眼睛。

“圣主……那人究竟是何方妖孽啊！”

它尖叫着，身上的魔气躁动不安。

步无邪垂眼看着手中被震碎掉的黑镜，陷入了沉思。

中原大陆只是一个低级位面而已，却出现了与这大陆严重不符的灵力，只是一道波动，隔着这么远，竟将他的魔镜都震碎了。

他甚至都没瞧清楚那人长什么样子。

满脑子都是那银光。

是扶渊吗？他不确定……因为那股子灵力完全不带他的气息。

黑鹰还捂着眼睛瞎叫唤，那妖孽一巴掌便将它拍飞了去，让它死死的黏在了树干上。

“聒噪，”

他抿了抿唇，“我们才是妖孽。”

几乎被拍成平面图的黑鹰，“……”

他们难道不是魔吗？跟妖孽还是有本质上区别的。

黑鹰好不容易才把自己的身子扯出来，“圣主，那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