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唱总有原因，当日张先生指名道姓让玉娇唱戏，好容易回来一回，我这么做，是为了玉娇的机会，也是为了堂春园的脸面，这场戏，说到底是两个园子的面子问题。

我若不站出来，你们岂不是得逞了？”

“你……”

被戳穿，唐沐风的脸色有点不好看，但还是死鸭子嘴硬，“不要信口胡说，当初往水里下毒的人，我们已经开除了，跟我们沐风园没有半点关系。”

“落井下石的事情谁不会做，只能说明你沐风园的老板太过于狼心狗肺，过河就拆桥！”

“你……”

江幼青用最平静的表情，说着最狠的话，当她怼的唐沐风哑口无言，这才转过身，一改之前的口齿伶俐，毕恭毕敬的对张琦玉说道：“张先生，这件事确实是我们有错在先，但是当初你指明要听王娇姑娘的戏，我们也是为了她的将来着想，如今您也听到了，不知在您看来，王娇姑娘的唱功，比当初如何？”

张琦玉没想到她会把问题抛回给自己，忍不住多看了这个女孩儿两眼，觉得她不仅沉着冷静，还很大胆：“不错。”

沉吟半晌，张琦玉给出了这个十分中肯的答案。

“既然您也很满意，就说明王娇姑娘是有资格做您的关门弟子的。”

这样一味地为王娇说话，张琦玉真是越来越好奇，人不知问道：“当初是你代替她唱的，也就是说最开始我看中的声音是你的，难道你就不想拥有这个机会吗？还是你看不起老朽我？”

江幼青不慌不忙，缓缓解释道：“您是大师，我怎么敢，这机会别人求之不得，正因为如此，我才不能，也不屑，去抢别人的。”

最后半句似乎就是故意说给沐风园听：“该是谁的，就是谁的。”

唐沐风的眼神带着杀气，狠狠瞪了江幼青一眼。

“算了，”

经过一番解释，张琦玉的心情也缓和了不少，但看着两边依然剑拔弩张，再加上替唱这件事确实有错，他们不得不另做打算。

“既然你们都这么积极，那我们不如就来一场公公正正的比赛，”

张琦玉说道，“半个月之后，我会再次举办一场戏曲大赛，届时请两位莅临参加。”

“好！”

唐沐风第一个站出来同意，趾高气扬地对江幼青说道：“张先生这个办法正好，大家公公正正的比一场胜者就可以拜先生为师，你看怎么样？”

江幼青点点头，却不想唐沐风还没说完，步步紧逼：“要是我们输了，我们就会给你的水杯里面下毒而道歉，但要是你们输了，哼哼，”

唐沐风冷笑了几声，“你们就得公开承认替唱！

怎么样！”

公开承认，这就是有损堂春园的事情，甚至往大了说，对霍家都有影响，毕竟堂春园也是霍家的产业，这件事，江幼青一个小小的演员说了不算，就算是霍修这样的总管，也未必敢拿整个堂春园的前途来迎战。

正当两个人交换眼神，想着应对策略的时候，霍老太太忽然站了起来：“好，那就一言为定。”

比起对面的趾高气扬，霍老太太的声音平静如水，似乎是经历了不少大风大浪最后积淀下来的冷静睿智，“唐老板果然是个英雄豪杰，愿赌服输，我们躺春园，哪里有不应战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