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青玉赶回家时，走进地牢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跪着的青衣。

连忙走进去，便看到楚天南也在现场，看着地上的阵法，表情说不出的凝肃。

楚青玉想要将青衣拉起，楚天南却是沉着脸，声音微抬：“让她跪着。”

转念一想，楚青玉便想到了原因，拉着他袖子撒娇道：

“爹，是我让青衣阻止人去追的，你把火往青衣身上发干嘛？”

楚天南面色却是又沉了沉：“你早知道他会逃走？”

楚青玉沉默。

她怎么不知道，她太知道了。

甚至就算祁砚没逃走的方法，她都要给他创造机会。

楚青玉试图浑水摸鱼，楚天南却是先她一步，接连发问：“这地牢里的布置是怎么回事？还有这地上的灵石？我地窖的酒也少了许多，你都是给他用了？”

“为什么这么做？”

“你知不知道，你放走一个敌人，对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卷土重来，手段更加残忍无数倍的报复回来？”

楚天南除了最开始声音上扬外，后面问话都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愤怒情绪。

只是楚青玉知道，她爹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楚青玉很想说，她也只是被逼的，她也不想按照剧情走，她也想要改变原有的结局。

虽然楚青玉并没有说，在她死后她爹的结果，但她知道以她爹的脾气，绝对会找祁砚寻仇，最后结局她不敢去想，但不代表她真的猜不到。

她是同情祁砚原本的遭遇没错，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重回到对祁砚下手的前一天，不和祁砚产生任何交集。

但是没有可能，她不仅在对祁砚动手后才知道一切，还连未来要如何对付祁砚都被系统规划好了。

她甚至都产生过，要不直接杀了祁砚，一了百了的念头。

可是她不能那么做，她看似自由，头上却始终悬着一柄达摩克利斯之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落下。

没有了祁砚，可能还有张砚李砚。

没了她楚青玉，可能下一刻她院中就能出现另一个她，并且不会让任何人发现。

她不敢赌三界顶尖大佬的手段。

最起码，现在的自己，还能在系统漏洞中看到一丝生机。

真违背着系统来，就真的绝望地看不到任何未来了。

“爹……”

楚青玉低低唤了一声，声音中有着她自己都未曾发现的委屈。

长久的沉默后，楚天南才沉沉叹了口气，终究是见不得自家闺女这委屈巴巴的样子。

挥退了其他人，楚天南席地而坐，伸手在地上一划，一块已经被耗干灵气的灵石便被他拿起，“说说吧，为什么要这么做，爹想知道你的想法。”

楚青玉也坐了下，张了张口，却完全不知从何说起。

有些想编个借口，但她爹对她知根知底，是真是假她爹一眼就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