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大家继续吧。”

琪亚娜拭去眼泪，重新端坐在椅子上。

只不过略显稚嫩的脸庞显现出成熟的眼神。

瓦尔特叹息一声：“今天把大家叫来，是为了同步律者核心的解析进度，并以此制定下一步战略。

那么，爱因斯坦博士，特斯拉博士……”

爱因斯坦站了起来，“首先感谢符华与德丽莎带回的人偶，之前的猜想得到了证实。

用一个容易理解的说法来终结——人偶们就类似于一个相互连接的网络，而支配剧场就是它们共同的服务器。”

“人偶彼此之间能够实现一定程度的信息共享，这是它们情报的主要来源。”

特斯拉也站起来补充道：“但也不是【绝对】的，如果有某个人偶特别【不合群】，它可以选择不和别人分享自己的信息——现在还不清楚人偶内部究竟是什么状态。”

爱因斯坦顺着特斯拉的话说道：“但反过来，我们也可以利用这个网络。”

德丽莎问道：“就是你之前提到的逆向追踪？”

“没错，通过逆熵目前持有的几十组核心样本，实验室已经能够对人偶的参与数量和活动位置进行较为准确的推测。”

“这也代表，现在不再是敌暗我明的状态了。

我们已经用这个办法侦查并消灭了十余个潜藏在人群中的人偶。”

“但现在我们遇到了一个非常棘手的问题。”

“什么问题？”

“人偶的行动停止了。”

瓦尔特脸色凝重，因为不行动的人偶，他们没办法处理掉，敌对律者不死，就是心头的一根刺。

“就像它们突然放弃了自己的计划一样，或者是它们的计划进入了新的阶段。”

特斯拉不满地说道：“它们迄今为止捣的乱，已经够全世界混乱一阵子了。

破坏倒是其次，最麻烦的是连带产生的群体失信与猜疑链，人与人之间正在变得越来越难以信任。”

瓦尔特扫视众人一圈，严肃地说说道：“现状对我们不利，必须反客为主。

而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它们聚集在一个可控的范围内，一网打尽。”

“这的确不容易，要做到这一点，无外乎两种办法——驱赶，或者引诱。”

“驱赶的方法，目前看来不太现实，人偶太过分散，数量也过于庞大。”

“所以，剩下的就只有引诱了。

抛出一个支配之律者无法拒绝的条件，设下一个它们一定会踏入的陷阱……”

德丽莎打断，“等等……人偶想要的东西，你是说，需要一个诱饵？”

“没错。”

空气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等待着瓦尔特的下一句话。

但他并没有继续说下去，反而是另外一个声音打破了沉默。

琪亚娜：“……我来当这个诱饵。”

“支配之律者的目标是律者，拥有两颗核心的我，对它们来说无疑有很强的吸引力。”

——支配剧场内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空气中充斥着噪音，硬物碰撞的声音、机关开合的声音、关节扭动的声音……木块撞击木块的响动占据这片小小的空间。

没有光照，没有温度，没有生命，也没有知觉。

这一声杂音，如同滴入幽暗清泉的水滴，漾起无休止的涟漪。

良久，审判庭，异常的安静，人偶们意外地团结在一起，谁都没有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