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救回来第三天，程雪霏醒了。

她摸着自己包裹的很紧，但没有一点知觉的腿，那彻骨的回忆涌来，她抓着苏老夫人的手说：“奶奶，我的腿怎么了？”

“没事，会好的，雪霏你好好休息。”

她的安慰非但没有让程雪霏冷静下来，反倒情绪更加激动地问她：“明辰呢，他怎么没来看我？”

苏老夫人不敢看她，“明辰他有点事，等处理完了就来看你。”

但是程雪霏根本不信的话，大声哭喊道：“他肯定知道我不干净，不要我了。”

苏老夫人见她精神有些不正常，只能尽量安慰，免得她情绪激动伤害自己。

好不容易把她哄睡着，苏老夫人轻轻关上门，忿忿地对管家说：“我真是看错顾明辰，雪霏一出事他就再没来过医院。”

孙管家没回答。

次日，医生将苏老夫人叫来，说道：“程女士最近情绪不稳定，已经打伤我们两个护士，而且严重影响到别的病人休息，所以我建议你们找个精神类的医生给她看看。”

这不是变着法子说雪霏有精神病！

医生这话可把苏老夫人给气到了。

她冷着脸离开，准备给程雪霏换个私立医院。

然而一连换了好几个，程雪霏每次都打伤护士，甚至还有变本加厉的趋势。

没有办法，苏老夫人只能把她送进宣城最好的精神病院。

这一下，圈子里的人都知道程雪霏进了精神病院。

苏九在第一时间听说了这件事，她和卡尔两人来见程雪霏。

程雪霏刚被打了镇定剂，躺在床上，这些天，那些药剂打下去，她睡睡醒醒，那些可怕的回忆在她的梦里反复出现。

她都快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门被推开，她转过头，看向来人，见是苏九，她眼睛瞪大，想从床上挣扎起来。

苏九站在床边看她挣扎。

“你来什么！

给我滚出去！”

苏九拉过椅子，拉着卡尔坐下，“来看看你的报应，就你那两下子还想害我。”

说来也可笑，原本程雪霏被苏老夫人保护得很好，那群人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她倒好，巴巴送上去。

“你知道？你知道你不救我！”

苏九：“我为什么要救你，你把我当什么人。”

程雪霏挣扎着要打她，却没有得手，她的眼中布满血丝，瞪着她说：“苏九，你会有报应的，你以为他们会放过你？”

苏九笑着说：“有卡尔在我身边，给他们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

卡尔朝她笑笑。

程雪霏：“……”

她感觉呼吸不上来，自己就像是被一层看不见的东西包裹住一样，心里压着一块石头。

她的脑子里一瞬间闪过很多细节，她咬牙切齿地说：“你早就知道奶奶让你回来是为了什么？”

“是啊，她偏心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明明都是儿子，她却偏心小儿子，可惜结果怎么样呢，他惹了那么大的麻烦，自己死了还不够，还连累我的父亲，那个老太婆就更过分，居然想要我给你挡枪，你们还真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

“你闭嘴！”

程雪霏抓起一旁的东西砸她。

听到声音的护士一拥而入，将她按在床上，又是一针镇定剂，让她彻底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