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这次进入末世后面的一个月内，莫染非但没有一点感觉到辛苦，反而有一种十分轻松的状态，她想，可能是因为保有了记忆，也可能是保有了原本的战斗实力，当然，更加重要的一点是因为有明月臣在身边。

算起来，他们其实真正有过合作的还是上一世的渊隙里面，除此之外，他们并没有机会合作，谁能想到过去了那么长时间，当他们再一次并肩作战的时候，竟然还能像是最熟悉的队友一样配合的严丝合缝，没有丝毫的不流畅。

这样完美的配合在扫街的过程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他们从最开始扫荡一栋楼需要半天的时间，到了现在扫荡一个区也不过需要半天时间，在此过程中，他们获得了大量的末世游戏物资，虽然只是初级物资，可也是整个游戏中所有玩家可遇而不可求的东西。

明月臣所处的这个小区极大，据说是整个h市里面最大的几个小区之一，同时也是在地震之后完整的保存下来的三个小区之一。

正是因为这样的小区存在，依附在这个小区外面的新手村就有好几个，他们之间互不干犯，但是却也划分了隐形的界限，只不过这样的界限在莫染和明月臣这里根本就不存在。

无论什么时候，实力永远是说话的底气。

“还有最后半个区，我们今天早上扫完之后去哪？”

明月臣手起刀落，收拾了一只试图想要扑过来的干瘪丧尸，然后走到了正站在小区区域图面前的莫染旁边低声问。

莫染转头回去看了明月臣一眼，这么多天了，虽然他们一直没有提及这个话题，但是莫染心里却一直存在着这个疑问的，她想了想说：“明月臣，你就一直打算这样吗？”

“哪样？”

明月臣扬起了眉毛，似乎并没有理解莫染的意思。

莫染叹了一口气问：“你不打算去找你的队友吗？或者说，我们应该继续这样？不该去找人类或者亡者吗？”

明月臣扬起的眉毛缓缓的落了下来，他了解莫染，正如莫染了解他一样，但是了解是一回事，有些话不能因为了解就不说，反而，正是因为了解，有些事情有些话就一定要说得清清楚楚。

他忽略了。

收起了手中的长剑，明月臣伸出手拉住了莫染的手，紧紧的握着她的手，用尽了全力，他的力气很大，甚至让莫染也感觉到了疼痛，血流的不畅通让她的手指隐隐的胀痛，甚至有些发紫，不过不等莫染皱眉，明月臣放开了她的手。

刚刚攥在手掌中的实物一下子消失，血流恢复了流畅，可是却难免感觉到手里面空荡荡的。

莫染摊开了手看着自己的手掌，有点莫名其妙，可是明月臣的声音却在这个时候在她的耳边响起：“是不是不习惯？”

“我们本来就是这样的，单独的手，似乎没有联系，可是那么紧的纠葛在一起，但是一旦放开，就会像是少了什么一样，虽然也能活，但是却会因为缺少对方而终生遗憾吧。”

“莫染，我是个很自私的人。”

明月臣再次拉起了莫染的手，将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上，莫染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心脏砰砰的跳动声从那皮肤之下一点点的传递上来，透过血肉，震荡到她的心里。

滚烫又生动。

“我这里曾经因为你空了很久很久，所以，你别想丢下我。”

明月臣说着就捏这莫染的后颈将她重重箍在了怀里，在她的耳边低低的呢喃：“你觉得我会在意人类的生死？我已经在意的够多了，以后，我只想做我自己，当然，如果你想去找亡者，我虽然非常不痛快，但是我不会阻碍你，可是，你如果用这种理由要摆脱我，或者不给我身份，那你就打错了主意了。”

“你是神的时候，我都在乎其他人，更不要说，你现在只是莫染了。”

“你想离开我？不，想都不要想。”

莫染眯了眯眼睛，却忍不住笑了起来，她的声音并不大却清清楚楚的传到了明月臣的耳朵里面，和平日里莫染那种克制的笑声不一样，这个时候的笑声显得肆意又得意。

明月臣只觉得这个笑声如此的勾人，好像是有人用柔软的羽毛在他的内心最稚嫩的地方搔了一下，不等他说话，却感觉到怀中的莫染微微一用力，就从他的怀抱中挣脱了出来，她仰头看向明月臣，身高的差距让她需要微微的踮起脚。

“你笑什么？”

明月臣问。

下一秒，莫染就已经勾着他的头颅让他低下头来，她的眼睛中仿佛是落满了银河中的星辰，每一点的星星都带着波光粼粼，动人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