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卢修斯被那巴掌直接扇倒在床上，半边脸都肿了。

伏地魔站在床边，嘴唇颤抖。

“卢修斯！”

他强压着怒火与伤痛，吐出的话语却夹杂了颤意，“谁都可以……谁都可以怀疑是我害死了阿布拉克萨斯，只有你……只有你……”

——只有你，卢修斯，不可以！

伏地魔觉得悲哀，他对马尔福还不够好吗？还不够亲近吗？他再怎么冷酷再怎么无情也始终没有对马尔福怎样，他捧上了一颗真心，到头来换回的却依旧只是怀疑！

他居然怀疑是他害死了他父亲！

不是没听说过类似的传言，但伏地魔却从未放在心上，他也以为卢修斯也同样不会放在心上，他以为他会信任他——在这个方面。

他从未想到自己会被怀疑。

伏地魔咬了咬牙再也说不下去，转身就要离开。

“维迪！”

小卢修斯恍若如梦初醒，连滚带爬的过去拽住了对方的袍角：“对不起！

……对不起维迪……我不是！

……我不是怀疑你……”

“不是怀疑？”

伏地魔猛的转身，咬牙恨道，“你居然说这不是怀疑？”

“不是的，不是的维迪……你听我解释……”

小卢修斯摇着头，死死的抓着袍角不放：“我知道……我知道不是你的……我知道……我只是……”

“我只是害怕……”

他落下了泪水：“我害怕，维迪……正如你所说我是唯一的马尔福了……我保不住家族，我做不到……我已经被布莱克家族退婚，我只有你了……”

“谁害死我爸爸我都能冷静面对，只有你……维迪，只有你，我害怕……除了我爸爸我最重要的人就是你了……维迪……”

伏地魔沉默了，小卢修斯抓着他的袍角，哽咽不止。

良久，他深深的叹了口气。

“小笨蛋。”

小笨蛋抬头，泪眼婆娑，伏地魔蹲下身来将他抱进了怀里。

“不是我做的。”

他说，“不是我做的，我……宁可伤的是我自己，也不愿伤了他的，更遑论害死他。”

小卢修斯嘴唇动了动，什么都没说，只是将脑袋埋进了对方怀里，抬手抱紧，低低的抽泣过后便是放声大哭。

他是真的快要崩溃了。

伏地魔哄小孩一般轻轻拍着对方的背，脸上露出了极致的温柔。

这一夜，伏地魔是看着小卢修斯入睡的，他的手从未停止过轻拍对方的背，白巫术的光芒也从未熄灭。

看着这一幕，亚瑟冷不丁冒出了一句：“我似乎有点明白你为什么这么忠诚他了。”

虽然没特意指名，但谁都知道他指的是谁，众人都看向卢修斯，后者保持着面无表情，不发一言。

哈利又看向德拉科，他想起了对方六年级时在七楼盥洗室中的哭泣。

——一个濒临崩溃的马尔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