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略不喜欢他找别人，无论是什么事情，都希望他直接去找他。

负四楼实验室里，银发人鱼忍不住嘴角上扬，墨色的鱼尾闪着点点荧蓝的光。

柏略超级在乎他！

柏略超级爱他！

布莱克麻木地感到实验室里的信息素浓度变高，之前一脸平静地把他关在电笼里的人鱼，现在抱着手机在浴缸里游了一圈。

很傻，非常傻。

但也不是不可以理解，毕竟那是柏略。

布莱克神奇地发现，一旦远离柏略，他对柏略的喜爱就会变淡，但如果柏略出现，甚至只是声音，他的感情就会一点一点变浓。

比起刚刚听到柏略的声音，他还能在心底呐喊凭什么，他现在只想要抢过手机，或者摧毁手机。

柏略是他的。

布莱克沉着脸，向上游去。

银发人鱼敏感回望，眸光凉寒，一字一顿：【想干什么？】

布莱克咬紧后槽牙，重新退回水底。

相比于和布莱克对话时的冰冷语气，银发人鱼开口和柏略说话时的音色，可以称之为甜，他说：“那柏略可以告诉我，发的是什么吗？”

柏略趴在平台的栏杆上，微风吹起他额前碎发，他懒散道：“我拒绝。”

“柏略过分。”

蓝色矢车菊在风中摇曳，银发人鱼浮在水面上，语气柔软得像一团云朵，“不让我问别人，又不愿意告诉我。”

“你也是条成熟的大人鱼了，觉得过分就拒绝嘛。”

柏略在狭窄的金属栏杆上转硬币，“要勇敢说不。”

“好的。”

银发人鱼在实验室的鱼缸里从善如流，“我拒绝。”

“嗯。”

柏略看着硬币反射着太阳光线，“拒绝什么呢？”

“我拒绝，”

银发人鱼顿了一下，他想要用一个更好的表达，但现在的词汇量让他只能重复，他有点丧气，说，“我拒绝拒绝柏略的要求。”

硬币在柏略的指尖轻触下，停止转动，数字图案向上。

他收起硬币，一撑栏杆站起，大步流星向一号教学楼走去：“这样显得我好过分，那给你带本字典吧。”

“好呀。”

银发人鱼眉眼弯弯道，“那我可以在上面写我的名字吗？”

柏略眨了眨眼睛：“我本来只打算从图书馆借一本的。”

人鱼的语气好可怜：“那柏略愿意买给我吗？”

“好啊。”

柏略走上台阶，朝教室走去，随意道，“所以你要给自己起个名字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