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滚落在地板上，四仰八叉躺在地板上的慕冠霖，云文博忍不住笑起来。

“你还笑。”

云瑶没好气地瞪了云文博一眼，她走过去，用力拉着慕冠霖的胳膊，想要把他拉起来，可慕冠霖像是一尊沉木，她根本就拽不起来。

云文博见状，拉着慕冠霖的另一个胳膊，两人合力终于把他拉了起来。

等安顿好慕冠霖，云文博额头上起了一层薄汗，他喘着气道：“壮的跟头牛似的。”

于梦瑶把纸巾递给他，“爸，你回房间休息下。”

云文博点头，离开了。

云瑶害怕慕冠霖睡觉不老实再次跌落，她慢慢挪动房间里的沙发，让沙发挨着床沿。

帮他盖好被子后，云瑶转身就要离开，左胳膊却被抓住。

她身体僵住，扭头看过去。

慕冠霖像是陷入噩梦中，不停地扭动着脑袋，表情看起来很痛苦，他喃喃低语着。

“楚月，我才是你儿子，你走了我怎么办。

你不想要我，为什么还要生下我？”

“你就是个自私的女人，你不配当我母亲，我走，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慕建业，我没有父亲，我父亲从我出生那天就就死了。

你这个人渣，不配当我父亲。”

“……”

云瑶面带悲伤，怜悯地看着慕冠霖，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没能从过去的阴影中走出来。

他恨他母亲楚月的懦弱无能，为了完成慕建业所谓的大业，她委曲求全，屈身于慕建业的商业对手，慕建业成功了，她撒手人寰，走时仅仅三十岁。

可就是这样一个甘愿为他牺牲一切的女人，死前慕建业却与黄玉蓉在一起，没去看她最后一眼。

楚月去世三个月后，慕建业娶了他现任妻子黄玉蓉，当时名噪一时的黄家大小姐。

黄玉蓉出嫁那天，她带着慕智霖一起前往慕家，那时慕智霖已经八岁。

而不到六岁的慕冠霖被人送去了寒冷的北漠，直到十八岁才被慕建业接回来。

他应该感谢慕智霖的无所事事，不思进取，要不慕建业不会把他接回慕家。

“冠霖，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云瑶握着慕冠霖的手，低声安慰着他。

他刚才应该是把她当成楚月了吧。

片刻后，慕冠霖缓缓睁开眼睛，眼神迷离，毫无聚焦地看住云瑶。

云瑶轻声笑了下，“你醒了，你知道我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