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玖已经躺不住了，于是就装作玉絮的药膏效果很好，然后她依旧大病未愈，但坚持起来给玉絮做卫生的好好女婢。

总而言之，她起来了，以慕九的身份起来了。

就是走路还得装作屁股疼，还得一跛一跛的，也是有点累人。

她并不知晓，她那个混账徒儿烬天，已经在远远的角落，注视着她了。

染玖做好了扫地擦桌子这些小活之后，便去理了理这些日子的脏衣服，打算去洗衣服了。

玉絮这孩子，要忙着修炼，又要给他们二人做一日三餐的吃的，便不可能有时间去洗衣服，所以馊臭馊臭的脏衣服已经堆了一堆，若染玖再不洗，玉絮很快就要面临没有衣服换洗的窘境了。

染玖抱着衣服，感觉到附近无人之后，便不再装屁股疼，一路小跑着去了溪水边。

是她！

烬天的手掐入到了树干之中。

没错，是她！

即便她变了模样，但，相处过整整十八年，他对她早就十分了解。

她的小动作，行走时活泼的姿态，还有那明明盛满了笑意，深处，却隐隐透着藐视一切的双眼。

来之前，听闻奚情所说，便觉得有五分可能是，如今见到了，便觉得九成九，不，百分百确定就是她了。

他怎么可能认不出她来呢。

烬天一路跟着染玖，看到染玖正在用棒槌清洗着衣物，他隐隐有些不悦了。

“怎么能让你亲手做这些事？你的手怎么能用来做这些粗鄙之事？”

这是……

“你居然还帮他洗里衣？！”

烬天更加不悦了。

染玖将衣服全部洗完，端着盆子屁颠屁颠回去，到了可能有人的地方，又开始装屁股疼了。

见她开始伪装，烬天的唇角不由自主的轻轻上扬了起来。

到了院子里，染玖一件一件的摊开将衣服晒好，随后，又开始去忙做饭的事。

远远的偷窥着染玖烧火做饭，烬天回忆起了当年，她也是这般，会给他做些吃的。

她厨艺算不上好，但也算不上太糟糕，勉强能吃吧，但上不得大台面。

但就算是这样的饭菜，他吃了十多年，便也就觉得美味了。

也只有这种味道，才是家。

染玖炒好了两个菜，听到外面玉絮在喊她，于是出去了。

烬天趁着这个空档溜到了厨房，他用筷子，夹起了一块青菜，吃了下去。

他的手微微有些颤抖，他重重地放下了筷子，在最后一刻又怕这重重的声音会惊扰到她，于是改成了轻放。

他迅速离开了小厨房，他远远矗立。

是她，真的是她。

师父……

……

烬天不知自己是如何浑浑噩噩地回到了玉虚宫。

回到玉虚宫之后，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喊来了昆吾五长老梁胥。

于是第二日，梁胥带着两名女婢到了玉絮小院处，对玉絮道，“徒儿，别人院子里，都有好几个伺候的，你这才一个怎么行，外面很多人都说我亏待你了。

我这带了两名女婢，小杨和小柳，你看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