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挽抬头看向车外，眼前是一片一望无际的江面，一轮明亮的圆月悬挂在半空中，在江面上投下一道波光粼粼的倒影。

车子停在了槐江边上。

男人背对着苏挽站在江边，即使看不见他的表情，依旧能感受到他的阴沉与愤怒。

事情都是因她而起。

苏挽重重吐出一口气，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她走到男人身边，望着辽阔的江面，以及那轮冷得不像话的圆月，忽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前世，她一直为给沈明轩铺路而忙碌，没想到重活一世却为了复仇。

她的目标总是这么索然无趣。

无趣到她从来不知道，槐江上的夜景这么好看。

过了好一会儿，她低低开口，“我知道你在气什么……对不起，我以为……”

“你以为一切都在你掌控中，所以可以不按计划行事？”

沈聿嗤笑一声，声音冷到了极点。

“苏挽，是你叫我陪你一起赴约的，也是你让我先不要露面，等着看一场好戏。”

“这就是你想给我看的好戏？”

苏挽抿了抿唇，“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沈聿偏头看她，冰冷的眼眸中窜出一股怒火。

他冷冷问她，“你是没想到，还是对他太信任了？”

苏挽一怔，似乎才意识到一个问题。

她为什么敢单独约沈明轩，有恃无恐地激怒他，难道因为她太信任他了？认为他不会对她太过分？不，不是这样的。

是她失算了。

她不应该用自身安全去试探一个人渣的底线。

因为人渣是没有底线的。

“我不是信任他，而是疏忽了。”

她低声道，“我没想到他会突然发疯。”

“苏挽，你不是神，就算你再聪明，事情总有脱离掌控的时候。”

“如果刚才不是我发现不对劲，及时赶过去，你现在已经……”

沈聿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像是极力在克制自己的怒气。

“总之，你刚才的行为很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