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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抚疏垂眸看着手中册子,右手拇指指腹摩挲着封面,心情复杂。
那晚在贾勇龙暗室翻到它,他突然意识到,这次与苏毅澜的合作,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要把他姨母给坑了。
好在阴差阳错落在了自己手里。
但现在怎么处置这本账簿却成了问题。
若是将它交给姨母,势必要说出是如何到自己手上的。
他与苏毅澜相熟这事,先前无意中等于在隐瞒着,这时候解释起来就不容易了。
他想私自毁了账簿,又觉得对不住苏毅然,还有那些在死亡线上挣扎的灾民。
有些事注定不能两全,他只能忠于一方。
也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那日下到水潭边,看见周围干枯的草木倒伏了一大片,踩压痕迹明显不止一人,白抚疏心里便有了一丝隐隐的担忧。
现在既未回宫,那是否意味着……正思量着,忽闻窗外隐隐有人声传来,很快便有叩门声响起。
“何事?”
白抚疏走出里屋,隔着门问。
丫鬟荷香清脆的声音道:“公子,您歇下了吗?有客人要见您。”
“什么客人?”
“宫里来的。”
“嗯,知道了。”
应该是姨母那边派人来了,今日从檀丹归来,他还没来得及进宫拜见。
白抚疏将册子搁回柜子里,正准备更换衣裳出外见客,就听外屋的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一阵寒冷的夜风乘虚而入,白抚疏打了个寒战,掀帘出来一看,顿时微微睁大了眼睛。
他让福顺四下打听的人竟然绕过织锦的屏风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荷香在对着他说话:“……劳烦您等等,公子……”
“殿下?”
白抚疏连忙上前相迎,微带着喜悦又有些意外,“何时回的?”
苏毅澜打量他一眼,发现他的装束与平日大不相同,一头微湿的长发未束,散开如泼墨般随意披在肩上,身上穿着一件领子上有一圈细密短驼绒的家居白色棉袍。
他还是第一次看见成年后的他这种打扮,跟平日里很是有些不一样,就像年少时他伺候他沐浴后的样子,熟悉又亲切。
一路上堵在心中的那股不快忽然淡去了许多,苏毅澜绷着的面容舒缓了一些,道:“下午。”
说完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移开了目光,心情复杂地打量起这间屋子。
屋内陈设淡雅精致,摆设上几乎没什么变化,一案一几都如从前。
当年他和福顺从花园里搬回的那盆蜡梅也依然在窗下,在这寒冬腊月里,于褐色的曲折枝干上竟开出了星星点点黄色的花朵。
故地重游的人走近它,俯首嗅了嗅熟悉的花香。
“殿下也喜爱蜡梅?”
白抚疏也走了过来,在他身后问道。
苏毅澜在微怔中回过神来,不置可否地“哦”
了一声。
白抚疏上前轻抚了一把娇嫩的花朵,细长的花枝微微地颤了颤,“这腊梅有些年头了。”
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顿了一下,又说,”
是从前我那书童搬回来的,平日都摆在院子里,花开时才挪进屋。”
苏毅澜也不看他,面上没什么反应地点了点头,听见他吩咐荷香去上茶,立即摆摆手道:“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