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霜归只能将疑问暂且按下，毕竟路程还长，傍晚，两人在一个叫新洛镇的小镇住下了。

这个镇子似乎处在某种交界线上，它的前方便是一望无际的雪山雪原，真正的雪国。

至于为什么选择这，是因为宋将离说这镇子不对劲。

二人装作普通人进了镇子。

与渭青城的死寂不同，新洛镇看着还算正常，居民似乎还挺多，四处都很热闹，有种很能让人安心的烟火气。

但看着看着楚霜归就察觉出一点不对劲。

北地天黑得早，夜间气温也低，几乎所有活动都会在太阳落山之前完成。

而此刻夜色已经逐渐浓重起来，这份热闹似乎就有些刻意。

有了这个判断，再看这个镇子就透着一些诡异。

夜色浓重，楚霜归却能看清楚黑暗中的镇民们落到他们身上的目光，毫不掩饰，带着探究和其他说不清楚的东西。

楚霜归有点瘆得慌，赶紧往宋将离旁边靠了靠。

宋将离目不斜视，神色如常。

楚霜归瞬间觉得自己跟他出来是对的。

两人找到了镇上唯一一间客栈，一个伙计无精打采地守在大堂里。

楚霜归试图跟他闲聊几句，伙计懒懒地应了两声，似乎不太愿意说话，二人只好作罢。

两人的房间是对门，客栈里很安静，看不出什么异常。

楚霜归担心了一阵，偷偷开门，对面糊纸的竹门上透出灯火暖黄色的光晕。

她心里安定了些，没胆子睡觉，便盘腿坐在床上吐纳。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夜色愈发浓重，窗外风声四起，楚霜归莫名迷糊了一瞬，瞬间惊醒过来，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客栈里了。

她下意识看向窗外，骄阳烈烈，高大的银杏树在风里摇晃，青绿的叶子被阳光映得透亮。

下一秒，熟悉的刺耳铃声让楚霜归条件反射般皱起了眉，催命般的机械女声带着广播特有的电流刺啦声响起：“考试开始，请考生开始答题！”

楚霜归被晃得一下没回过神来，焦虑感已经自然而然地从心底蔓延开来，她发现自己手心全是冷汗。

教室里安静得近乎死寂，只有纸张被翻动时发出的细碎声响。

楚霜归抓起桌上的几张卷子看了看，入眼全是密密麻麻的字母和数字，似曾相识。

这......高中数学？

她一惊，瞬间反应过来，我毕业多少年了？！

她眼尖地发现一片阴影漫上了桌角，指尖凝起一道灵力，带着迅疾的风声将那片阴影击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