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以后，江盛然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再也没有出现在黎优和江夫人面前，也没有用过江家一分钱。

但黎优和江夫人都并不在意，因为她们心里都明白，江盛然会去哪里。

或者说，他也只能去那里。

如她们所料，此时的江盛然颓然靠在吧台上，自顾自地一杯杯喝酒，额前的碎发遮盖住眼睛的迷离飘渺，看到秦安到来，他举起酒杯隔空干了个杯，这神态俨然是醉了。

这是秦安第二次见到他这副模样，咬着牙夺走他手中的酒杯，杯中的酒倾洒出来倒在江盛然身上，隐隐透出他姣好的腰线。

江盛然没有因为秦安的行为而生气，只是慢慢直起身子，顶着秦安怒其不争的视线给自己又倒了一杯。

“你说我究竟有哪里不好，她不喜欢我……她只想离开我。”

“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

没用到保护不了心爱的女孩，没用到无法对自己的人生做出选择。

甚至连吵架后的离家出走他都没能力养活自己。

他何尝不知道秦安这里很容易被发现，但他确实不知道除了这里他还能去哪里。

除了江家大少爷的身份，他一无所有。

秦安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但想到他已经加入了黎优的贼船，他就不敢开口说一句安慰的话，只是抿着嘴唇，眼神复杂。

仅仅只是被拒绝，江盛然就被折磨出了这副摸样，若有一天他发现黎优全程都是在利用他赚钱，他真的不敢想象江盛然会变成什么模样。

“够了，那个女人不值得你喜欢，她根本就是个……”

差点脱口而出的真相被忽如其来的电话声音打断，也打断了秦安好不容易迸发的勇气。

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神色瞬间变得惊慌失措。

幸好酒吧灯光昏暗，江盛然醉到精神恍惚，没有发现他的异样。

秦安眼神闪烁，悄悄转身去向角落，压着声音也可以听出语气中的咬牙切齿。

“姑奶奶，你又要干嘛，你就被再逮着我这一只羊薅了，不就是要参与赌局的其他人的名单吗，好好好，我给你不就完了。”

电话对面的黎优眯了眯眼，嘴角微扬，“多谢啦，不过这回不用你花钱，我就是想问问，他......是不是在你身边？”

秦安惊讶了一瞬，后又反应过来这件事应该是人尽皆知的。

江盛然多少次和江夫人吵架都是来找他，所以当江盛然再一次离家出走时，江夫人也只是往他的账户中打了一笔钱，并没有关心慰问江盛然的情况。

“他是在我这里，怎么了，不是说再也不想见到他吗？伤害完人家又想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