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长看着黄荣的目光，也有些意味深长。

但是他什么都没说。

只是吩咐我：“这里位置足够偏僻，如果有人经过，或许会留下一些意想不到的线索，我在这附近看看，你守着黄娟和冰柜。”

这个时候，我们已经把冰柜、连带着尸体，都推出了矮房子。

想到在屋子里听到的水渍声，我再次弯下腰，想检查一下漏水的地方。

但是。

令我窒息的一幕发生了。

冰柜底部，完全没有任何漏水的迹象，干燥无比！

我不信邪，又伸手去底部，一寸一寸地摸了过去。

还是没有任何漏水的痕迹。

真邪门了！

私下无人，旷野里的风就像发怒的鬼怪般，在我耳边嘶吼。

尤其是自身后屋子里吹出来的风，瞬间令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就在这一瞬，我突然注意到手指指端一片漆黑的粉末。

我凑近分辨了一会儿：是冥纸焚烧后的灰烬！

“黄荣，你把女儿放进冰柜之后，是不是有祭拜过？”

听到问话的黄荣摇了摇头，“人都没有下葬，怎么祭拜？”

顿了顿，他忽然又痴痴地笑了起来，像发了癔症般：“我知道啦，是李全那家人，他们知道冤枉了我的小娟，来烧纸、来道歉啦！”

李全，就是当年被投毒害死的那一家是十三口的男主人。

我摇了摇头，有些无奈。

我算是发现了，只要一说到跟黄娟当年案件有关的事，这个黄荣就会变得魔怔，说不出什么有用的话。

我拿出棉签和物证袋，把冰柜底下发现的灰烬小心地搜集起来。

就在我起身时，组长回来了。

我正要问他有没有什么发现，组长冲我使了个眼神，示意我不要开口。

我猛然意识到，要么是周围有人在监听！

要么，是眼前的黄荣有问题！

这荒郊野岭的……

我猛然反应过来，急忙将到嘴边的话题生生地拐了个弯：“组长……你可回来了，我们赶紧把黄娟带回局子里吧，一会儿天黑了不好赶路。”

组长冲我点了点头，我们戴上手套，合力把黄娟捞了出来。

说起来，黄荣买的这台冰柜是真的差劲，冷却效果十分不理想。

也不知道是往里面灌了水进去，如今黄娟的尸体被泡得又软又烂。

不碰的时候，看起来就像一个浸满了水的娃娃。

一碰到她的皮肤，水混合着血水往下滴，又臭又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