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逐渐转凉，突如其来的冷风吹得枝头的树叶簌簌作响，街头人流涌动，空气中弥漫着食物的香味……江窈穿着笨重的玩偶服，像个傻子一样站在商场门口，与小朋友互动，几分钟下来，脖颈处便起了一层薄薄的细汗，背部也全是汗。

小朋友下手不知道轻重，嘻嘻哈哈扑在她身上。

江窈压根站不稳，踉跄着往后退了好几步，她稳住身形，笑着抬手轻轻拍在小朋友们的脑袋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一个小时下来，额前的刘海早已经被汗水浸透了，湿嗒嗒地黏在一起，难受极了。

江窈深吸了口气，笨拙地朝着不远处的台阶走去，想要休息一会儿。

刚坐下来，正准备摘掉头套时，面前突然站了一个长相艳丽，浑身名牌的女孩儿。

江窈摘头套的动作一顿，茫然地抬头看着她。

女孩儿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动作有些唐突，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试探着问道：“我可以和你拍个照片吗？”

江窈沉默了几秒，笨拙地点了点脑袋，示意自己答应了。

“宋祁安，过来给我拍张照片。”

女孩儿见她同意了，随即兴奋地朝着不远处喊了一声。

正准备起身的江窈听到“宋祁安”

三个字，还以为是听错了，她迟疑地地转头望去，只见宋祁安站在不远处，左手拿着一袋糖炒栗子，右手拿着一个女士包包，眉头轻蹙，似乎不太高兴。

光顾着看人，没注意脚下，一个不留神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江窈整个人往前扑去。

幸好被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的宋祁安扶扶了一把，要不然这会儿指定摔得鼻青脸肿。

宋祁安看着面前胖乎乎的熊猫玩偶，唇角微勾，抬手轻轻摸了摸它圆滚滚的脑袋。

“站好。”

闻言，玩偶里的江窈动作微僵，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

宋祁安看着它的动作，挑了挑眉。

这时，一旁的女孩儿凑到宋祁安身旁，抬手拽住他的胳膊，语气兴奋，“快，给我们拍张照片。”

江窈的视线落到女孩儿身上，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心尖上也好像被用什么东西轻轻扎了一下，隐隐作痛，难言的酸涩感在胸腔里弥漫开来。

“过去吧。”

宋祁安接过女孩儿的手机，柔声开口，“拍完早点回去。”

听到这话，女孩儿不满地哼了一声，转身轻轻抱着熊猫玩偶的胳膊，比了个“耶”

的手势。

接连拍了好几张。

明明全程下来也就几分钟的时间，江窈却觉得这几分钟尤其漫长。

她机械地做着动作。

“拍好了吗？”

女孩儿跑到宋祁安面前，笑眯眯地问道。

宋祁安没有说话，视线落到了渐渐走远的熊猫玩偶身上。

女孩儿见他不说话，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语气有些疑惑：“哥，你有没有觉得这个玩偶好像有些不开心，是因为工作太累了吗？”

宋祁安收回视线，抬手轻轻拍了下女孩儿的脑袋，漫不经心道：“也许吧，该回去了，奶奶还等着我们回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