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耳用力擦了脸，抹干净泪水，尽力笑给相宋看，招着手朝男人跑去：“相宋。

相宋。

相宋！

我在这儿。”

“你怎么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嘿嘿，不过还挺好看的。”

她站到相宋跟前，拉起他的手，抚摸浮现的金色纹身，看起来像是文字，又踮着脚摸他的脸，浅灰色发丝散落在她手指间。

由于小耳的出现，相宋眼中才有了焦距，她看他的眼珠收束成了竖瞳，好似一片漂浮在水中的秋叶，了无生气。

他这样，她更不能哭了。

于是她岔开话题，与相宋十指相扣，轻巧问道：“这就是你说过的封印吗？不是从没出现过？”

自从相宋能看到她的那一刻起，他的目光就黏在她身上，从头到脚地扫视着，看到了她颈上恶心的项圈和被灼伤的脚踝。

在她脖子上闪动着的是恶心的契约，他知道了她答应了什么。

眼高于顶的天之骄子也会有觉得自己没用的一天。

“嗯，今天出现了。”

相宋在她面前蹲下，伸出手抚摸着那方肌肤，检查她的脚踝。

“没事的。”

小耳的“燃”

覆盖了他的手和他握住的地方，银白色光芒安抚地暖着相宋冰凉的手。

“正好呢，你长得那么高，我亲你都够不到。”

小耳也蹲下来，和相宋视线相对，然后又移开了目光看向别处，她看不得他的琥珀眼里的情绪。

相宋把她的脸扳回来，看着她的眼，一字一句道：“我去杀了他。”

“不要！”

小耳抱住他的手臂，“我想你活着。”

“我要你活着，我要你陪着我，就算我暂时不见了，你也要找到我。”

女孩说出来的话是他从没有听到过的语气，决绝到她几乎颤抖起来。

“你要是死了，我就找十个八个男朋友，各个都不像你，我真的会气死你。”

“傻瓜。”

相宋起身，打横抱起小耳，将她放到了石碑前的台阶上坐着，她原本黑色的眼，像是他在书里读过的遥远星体一般，在太阳难以企及的角落，无声承受着微弱的光。

忽而成为天空般澄澈的蓝色，忽而又成为原本的黑色，脸上神情也痛苦地不断变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