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寒风凛冽中弥漫着一种独特的宁静。

“你确定你不再多穿点衣服吗？赵晨星。”

老赵的声音在赵晨星身旁响起。

“还是算了，感受到寒冷，也让我能觉得自己还活着。

最近我总感觉身边的空气有一股风雨欲来的气味，虽然我看不见，自从铁牛被转移走后，我就能感受到越来越多的人在观察室看着我。”

赵晨星依然坐在他平时最喜欢的一个石凳上。

“是啊，我也感觉到了，往常的寒风中是弥漫着木炭的香味，但是现在，我只是闻到了风雪中蕴含的铁与血的腥臭味。”

老赵也在旁边说着。

“老赵，你知道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吗？”

赵晨星问着，鼻子也努力的嗅着老赵所说的腥臭味。

“想必你也听到附近嘈杂的机械声，好像是周围的山区开始大规模工程作业，包括这里的基地开始大范围改建了，要不你问问李奉或者经常在你旁边打转的女人就行了。”

老赵说着，似乎想起了什么，不自觉的发出笑声。

“你笑什么呢？”

赵晨星不明所以的问道。

老赵打趣道：“你都三十好几了，不打算结个婚什么的吗？说真的，我觉得那个女同志应该不错，经常听你提起他。”

“乱讲，她是有技术的高端人才，而我只是一个当兵的，况且还瞎了。”

提到孙学萌，赵晨星不知是出于何种心理，他总会止不住的开心。

也许是因为在整个特甲收容所内，只有她会和他说一些研究以外的事情，比如今天的饭盐放多了，张斌又被过来交流的师兄教育了，或者是采集队谁跟谁好上了等等。

反观李奉和张斌，他们俩对他也很好。

但是张斌总是拿着一堆读数和数据说事，李奉总是要他像一个钢铁般的战士一样迎接困难。

有时候，赵晨星很累，但每次听到孙学萌过来，哪怕只是在一旁捣鼓着新安装的机器，他也会觉得很开心。

这时，赵晨星腰间的对讲机响起：“赵晨星，快回来，李头儿弄了几只烤鸭过来，不知道你吃过没有，我把鸭子给弄好了，你快来尝尝。”

老赵的声音在旁边打趣：“你看看，你看看，这不就来了嘛，烤鸭，啧啧，我多少年都没吃到了。”

赵晨星站起身，已经不再需要摸索就能够从容的回到收容室。

一边走，一边说：“老赵，明晚我给你带一些过来，今晚我就先回去了。

外面冷，你也注意保暖。”

老赵听着赵晨星愉快的语气越来越远，自己却略带悲伤的自言自语：“是啊，多少年没吃到烤鸭了，孙学萌，我多想再看你一眼，但是我不能。

赵晨星，以后你还能不能记住这个女人？呵，可能早就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