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光回家了，我去送他。”

我站在栅栏外面。

“是要回去了，要过年了。”

木森掂着热毛巾慢慢走向我，“头疼吗？”

“还成，不是很疼。

你呢？”

“我也是。”

他越过栅栏，把毛巾递给我，我看了两眼，没接，朝他身后打了一声招呼，“乔霜，早啊。”

“早。”

乔霜走了上来，一只手搭在木森的肩上，甜蜜蜜的笑。

看到她幸福的笑容，我也笑了，打趣儿，“不该叫乔霜了，喊一声嫂子也是应该的。

嫂子早啊！”

乔霜笑得愈发甜蜜了，而木森的脸却一下子僵了，握住毛巾的手露出了青筋。

我当是没看见，又跟乔霜聊了几句，一夜之间，我骤然发现我与木森之间可以讲的话少的可怜，基本上无话可说，三个人尴尬地站了一会儿后，我先逃了。

回到家，没了陆光，我倒是有些想念了，徒然耳边少了聒噪，一时间竟然也不大习惯，母亲也似乎不大习惯，嘴里总念叨着陆光，母亲好像是真的把陆光当儿媳妇了。

过完年后，我没在家多呆，很快回了学校，走之前，母亲还给我装了两大罐子腌咸菜和酱黄瓜，她说陆光喜欢吃，叫我带去。

瞅瞅我亲娘，真是有了“儿媳”

忘了亲儿子，敲我娘那热衷度，我也没好意思跟她说陆光和我不是那关系，只是好朋友，怕她伤心。

结了婚后，木森不再来找我，我也不再去找他，我们两算是形同陌路了，但我却也习惯了，既然已经弄到这番田地，不见也罢，省得徒增念想。

我比陆光早到了两天，他一回来就顶了一张猪头脸回来，昔日的漂亮模样算是毁了大半，一头长发也被剪了不少，只到了肩膀，披在肩上。

我问他怎么了？他只是抱着我，隔了许久，他才缓缓道来他的新年之旅，他在年三十出柜了，然后免不了一顿毒打，家里乱成了一锅粥，还好家里还有两个哥哥和他妈护着他，不然他这回不是残了就得毁容了。

“你这是何必呢？”

我把他的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了他。

陆光倒是一派潇洒，脑袋躺在我的大腿上，两只手捏住我的手玩，“我不想再被催婚相亲了，而且现在我有喜欢的人了，不用再藏着掖着了，反正都要说，只是早晚的问题，我看那天气氛挺好的，我就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