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无垠听肖掩说浙州分会被灭的时候，她正在给‘大白’治疗，虽说厌纣在它身上留下的禁制被破，但是被厌纣凌虐过的伤势还未完全恢复。

所以当时夜无垠第一个念头是：长歌疯了。

第二个念头是：这个事儿不对。

她已经下令撤回总部了，且不要让人与西凉军正面交锋，为什么浙州分会还有人在，而且还死守不降？“浙州分会会长为什么不撤回总部？”

停下手中动作的夜无垠这么对肖掩发问。

肖掩面有愧色道，“回大人的话，浙州分会成员皆出自浙州本地，属下虽然下令让人撤离，但仍有少部分人不愿意离开故乡，属下为了众人安全考虑，故将五千卫士留守浙州，并几番告诫，投降便是，只是属下没想到君长歌会……”

肖掩面有犹豫，眼中更是难掩悲痛，夜无垠气息一凝，冷声道。

“说。”

“会……屠城……”

“什么？！

屠城？不是只有浙州分会么？怎么还会屠城？”

法神之威震慑的肖掩当场跪地，就是夜无垠身侧的大白也难抗此等威压匍匐于地，天空更是阴云密布，像是随时可降下暴雨冰雹一般。

夜无垠连忙平稳情绪，收敛气息，阴云散去，天空又恢复晴朗，这个时候的肖掩一身衣裳都被汗水浸湿，哆哆嗦嗦道。

“回，回禀大人，属，属下不知君长歌为何如此，只，只是浙州城内，三万百姓，无论男女老少，五千卫士，千余公职人员，无一活口。”

怎么回事？在她的认知中，君长歌绝不是这样的人，更不会动辄杀戮，当年有个佣兵团的人绑了她身边的人，她都没大开杀戒，但是现在，整整一个城，说屠就屠了，她都约战白银之野了，还令魔战工会的人直接投降，为什么还会牵连到无辜者？而且还有三万平民，说杀就杀，即便是在战争中，这也绝对不合理。

“浙州分会的人真投降了么？”

夜无垠冷声问，肖掩眼含热泪，悲痛道。

“是，都是属下的自作主张，才会让那五千卫士含冤而死，全都是属下之过，还请大人息怒，降罪于属下！”

不，如果当真是如此的话，责任在我。

夜无垠想，摇头说，“不关你的事儿，是我判断失误，肖掩，你继续派人去查那个冒牌货的下落，把这件事儿告诉历老，我要出去一趟。”

说着的时候，夜无垠翻身上了龙背，正要动身，却听肖掩急忙道，“大人您要做什么，属下可代为执行。”

“我去接洛亚男，长歌行动出乎我意料。”

她不信君长歌会对洛亚男出手，但是到了现在这种情况，有的事儿不得不防。

肖掩闻言，再度请愿道。

“大人，长老们接到您的命令就带着洛小姐南下，按照他们的脚程来算，马上就会到，只是他们应该还不知道浙州大战的事情，大人还请将此事交给属下来办，属下马上增派人手去接应洛小姐。”

“不用，我自己去。”

夜无垠说，“你赶快叫人去查冒牌货，撤退的事情你亲自去做，越快越好，我去去就回。”

说着的时候，巨龙已展翅高飞，不消片刻就消失在天空中。

肖掩见她离开后才从地上起来，拍拍膝上并不存在的尘土，目送巨龙远去，转身离开的时候也迎上了走来的楚迟，一改片刻之前的悲痛之情，换上了一副风轻云淡之容，淡声招呼。

“楚长老。”

楚迟微微点头，看了看夜无垠离开的方向，应了这声招呼，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