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左手接住了小石块儿，右手仍然放在枪套边，他赞许地看了她一眼。

她的枪打得比埃蒂更好、更自然，但是她这课学得没有埃蒂快。

假如当时她也在巴拉扎夜总会的枪战现场的话，也许她会学得更快。

此刻罗兰看见她终于也学会了。

她看了看小石块儿，发现上角有一处最多十六分之一英尺深的凹痕。

&ldo;子弹剐中了小石块儿，&rdo;罗兰回过头对她说，&ldo;但是有时候剐一下就足够了。

假使你剐中了一个人，让他失了准头……&rdo;他突然打住。

&ldo;你为什么那样儿盯着我？&rdo;

&ldo;你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rdo;

&ldo;真的不知道。

我常常读不懂你的心思，苏珊娜。

&rdo;

他的声音里听不出丝毫防御，苏珊娜愠怒地摇摇头。

有时候她这种喜怒无常的脾气真让他有点儿受不了，但是他那种总是实话实说的方式也毫不逊色地让她无法忍受。

他真是她见过的最直白的人了。

&ldo;好吧，&rdo;她回答，&ldo;我就告诉你为什么我这样儿盯着你，罗兰。

因为你干的整件事儿就是一套卑鄙的把戏。

你说过你不会打我，不能打我，即使我乱发火……但是你要么是在撒谎，要么就是个傻瓜，我知道你不傻。

人们并不总是用手打人，这点每个男人、女人都能证明。

我们那儿有一小段儿顺口溜，&lso;棍子石头打断你的骨头‐‐&rso;&rdo;

&ldo;&lso;‐‐可是嘲弄奚落从来伤不了我。

&rso;&rdo;罗兰接着说。

&ldo;呃，并不完全是，不过我猜这样说也差不离。

混账话就是混账话，不管你怎么说。

你干的事儿就是大声斥责我，用舌头鞭打我。

人们造这个词儿不是没有理由的。

你说的话伤害了我，罗兰‐‐你还打算站在那儿说你不知道你干了什么吗？&rdo;

她坐在轮椅里，仰头看着他，明亮严厉的眼光还夹着一丝探寻。

罗兰想到‐‐而且并不是第一次想到‐‐苏珊娜家乡的那些混账白鬼居然胆敢招惹她，他们不是勇敢到极点，就是愚蠢到极点。

而他曾置身于他们之中过，所以知道答案肯定不是第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