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知道吗？即使他知道，他会听苏希的吗？他会听从理智的声音吗？埃蒂也不知道。

他惟一清楚的是真正的苏珊娜已经失踪，她背着那只叫米阿的母猴消失在了未来的无底洞。

而另一方面，塔尔赫然就在眼前。

不过其中也有些道理的，埃蒂曾经读到过核战争最可能的幸存者是蟑螂。

没关系，蜜糖，你只要咬住舌头、记住忍字当头。

罗兰会处理的。

你不能杀他！

是的，埃蒂知道不能。

至少在塔尔还没在合约上签字之前。

但是……事成之后……

6

&ldo;亚伦！

&rdo;塔尔踏上门廊的台阶，兴高采烈地喊道。

罗兰攫住了深纽的眼神，举起一根手指放在唇边。

&ldo;亚伦，嘿，亚伦！

&rdo;塔尔中气十足的声音听起来兴致高昂‐‐一点儿不像在逃亡，反倒像正在度假。

&ldo;亚伦，我去了东弗雷伯格那个寡妇的家里，上帝啊，她竟然有赫尔曼&iddot;沃克1写的每一部小说！

我本来以为是图书俱乐部版本，结果竟然是‐‐&rdo;

吱呀一声，生锈的拉门被拉开，随后沉重的脚步声跨过了门廊。

&ldo;‐‐双日出版社的第一版！

《马乔丽的晨星》！

《凯恩舰哗变》！

希望湖对面那家人最好保了火险，因为‐‐&rdo;

他走进屋，看见亚伦，接着瞥见了坐在深纽对面的罗兰。

罗兰的蓝眼睛周围刻着几道深深的鱼尾纹，向他投来直勾勾的眼神，他心里一惊。

最后他瞧见了埃蒂。

不过埃蒂倒没看见他，因为此时，埃蒂&iddot;迪恩把绞握在一起的双手放低在双膝之间，低下头，视线锁定在那双手和手下的地板上。

他真的咬住了自己的舌头。

右手拇指处还沾着两滴血，他就强迫自己、强迫自己的所有注意力集中在那两滴血上，因为如果他看见了欢快嗓音的主人，他一定会忍不住杀了他。

看见了我们的车，却视若无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