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深遂，眼前浮现起往日的种种，前世胥家倒下后，后起的正是文家，当时接任阁老一职的就是文家的四老爷，他竟不知，文四老爷此前一直在赵县令手下做事。

前世他此时并没有回渡古，也就错过许多事情。

回程与来时不同，赵凤娘冷着脸对着燕娘，这位嫡妹，性子鲁莽，还一副死不悔改的模样，惹出这样的事情，蔡夫人定然将她们恨上。

再说那方大儒岂是好惹的，必会替巩姨娘讨回公道，燕娘做人刻薄，想来不久便会在临洲中的夫人圈子中传开。

偏偏燕娘还一副有理的模样，她懒得训斥，浪费唇舌而已，转而细语安抚雉娘，雉娘不说话，轻轻地点头。

水路较陆路要快上许多，她们比方大儒要早到渡古，也来不及拐弯抹角，赵凤娘将方家的事情一五一十地禀报赵县令，赵县令吃惊得眼睛瞪得大大的。

当初，巩氏明明说她是孤女，投亲无路才委身做妾，哪里想得到是方大儒的女儿，他初当县令时，还想过去拜访方大儒，投了帖子被拒，万没想到自己的姨娘竟是对方的女儿。

好不容易缓过神来，他急急地问女儿，&ldo;凤娘，你刚才说方大儒已经在来渡古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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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正是，父亲，方先生怕是听到一些传闻，说有人苛待巩姨娘和雉娘，所以才丢下宾客，连寿宴都不顾，直接就让人驱车来质问父亲。

&rdo;

赵县令心有些塞，必是董氏的事情传出去，方大儒得知巩氏竟是自己的姨娘，这才坐不住。

&ldo;你看，此事要如何才好，你母…董氏已经不在，方家来寻为父，定然要为姨娘讨个说法。

&rdo;

赵凤娘似是没有听到董氏二字，神色严肃，&ldo;父亲，方先生是当世大儒，你与他攀上关系，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万不可变成仇人。

&rdo;

&ldo;为父明白其中利害。

&rdo;

&ldo;爹，有些话女儿不该讲，可事到如今，女儿就大着胆子说上一说，以方家的家世，巩姨娘就算是个庶女，也不可能会给他人做妾，父亲何不顺水推舟，升姨娘为妻，如此一来两全其美。

&rdo;

&ldo;没错，凤娘说得有理。

&rdo;

赵县令脑子如醍醐灌顶般清醒过来，郑重地点头。

第37章扶正

那边的雉娘一下马车，见凤娘直奔赵县令的书房，就知是为了方家的事情，她也不做停留，径直回到西屋，巩姨娘正和兰婆子在做绣活，门被雉娘从外面推开，巩娘姨见到女儿，喜出望外地站起来。

&ldo;雉娘，不是说要多在府城玩两天，怎么这么快就返家？&rdo;

&ldo;姨娘。

&rdo;

雉娘喃喃地叫着，眼前柔弱的妇人神色间还带着一丝少女的天真，纵使为妾多年都不曾磨灭她的这份纯良，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她从一位书香世家的小姐沦为他人的妾室。

巩姨娘被她盯得有些莫名奇妙，&ldo;你这孩子，像没见过姨娘似的。

&rdo;

&ldo;姨娘，我想你了。

&rdo;

&ldo;不过才离开两天，你鲜少出远门，难怪会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