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瑶实在是太显眼了，在冷白色的光束中，她的腰肢随着音乐摆动，纤细得仿佛下一秒就会被折断，一举一动之间都流露着唯美的脆弱感，令人只需要一眼，就知道她是那位天鹅公主。

乔雨薇饶有兴致的盯着她，白月瑶看上去似乎是完美的白天鹅，可惜，她的眼神暴露了她的心。

每当光束从她的身上撤去，落在别的位置，乔雨薇总能看见她眼中的不甘心。

她一秒钟都不能容忍别人成为主角，每时每刻都想吸引别人的注意力。

乔雨薇暗自感叹，这么野心勃勃，是黑天鹅才对吧。

看来，这一次她又赌对了。

表演结束后，坐在乔雨薇身边的小姑娘哭得稀里哗啦，红着一双眼睛跟她搭话：“白月瑶跳得太好了，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完美的白天鹅……”

乔雨薇笑道：“等会有主演见面会，你可以找她签名。”

小姑娘边擦眼泪边点头：“我知道，我早就想见她了。”

观众们早就已经排起了长队，手里拿着各式各样的纪念品，还有人带了礼物，准备等会送给白月瑶。

乔雨薇站在队尾，看着刚刚那小姑娘走到白月瑶面前，伸手递给她一支造型古典的羽毛笔。

小姑娘紧张的说：“月瑶，这是我从俄罗斯带回来的鹅毛笔，你那么喜欢白天鹅，一定很适合你。”

白月瑶龙飞凤舞的签完名，对她温柔一笑：“谢谢你。”

小姑娘抱着画册，困惑的对朋友说：“那是天鹅公主同款的鹅毛笔，月瑶怎么一点都不激动呢？”

她在俄罗斯找了很久，才找到这支和原版一样的鹅毛笔，本以为把它送给白月瑶，一定能让白月瑶记住她，可是，白月瑶仍然只是温柔的对她笑笑。

她的朋友说：“可能以前有人送过了吧，毕竟月瑶的粉丝这么多……”

乔雨薇听着她们的对话，心中默默摇头。

这么多人自诩喜欢白月瑶的舞，却没人真的看懂过她的心。

人群散得差不多之后，乔雨薇才走上前去，递给白月瑶一张明信片。

见面会已经到了尾声，白月瑶签了几百个名字，早就已经累了，她下意识的想挤出完美笑容，但一看明信片上的图案，眼神顿时就变了。

从出道以来，她跳的一直是白天鹅，每个人都夸她是白天鹅的化身，从来都没有人知道……她真正向往的角色是黑天鹅。

只是人人都说白天鹅才是《天鹅湖》的主角，她才一直跳着自己不喜欢的角色，没想到她都这么努力了，竟然还有人搞错，将她认成别的演员，白月瑶的自尊心隐隐作痛，感觉非常难堪。

白月瑶的笔尖停在纸面上，渐渐凝结出黑色的墨点，与明信片上的黑天鹅融为一体。

她勉强笑笑，问：“我跳的是白天鹅，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没有，”

乔雨薇平静的笑道，“我知道你跳的是白天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