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章翎带到袁家村中那块安装有健身设施的小空地，在两个并排着的推腿设施上坐下。

太阳还未西落，连风都带着暖意，章翎咬着棒棒糖，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这样懒洋洋地晒太阳，一时感觉十分惬意。

不远处有一个跷跷板，两个年轻妈妈正带着各自两、三岁大的孩子在玩耍，两个小朋友被妈妈护着，在跷跷板两头上上下下，笑得很大声，妈妈们不停地逗孩子：

&ldo;好玩吗？飞起来啦！

哦！

又掉下去啦！

&rdo;

&ldo;宝宝抓紧了，宝宝真厉害啊，会玩跷跷板喽！

&rdo;

……

蒋赟一直看着他们，很久都没说话。

章翎没问他为何要来这里，这个地方算空旷，空地上停着几辆轿车，四面都是高矮不一的自建房，没什么特别之处。

她安静地看着蒋赟，在心里思考着，要怎么向他开口。

那么多的疑问，她并不想装傻。

两人沉默了一阵子后，蒋赟先开口，他指着前方一栋朱红色外墙的三层小楼，说：&ldo;那栋房子，是我爸爸造的，原本，那是我家。

&rdo;

章翎的心都跳快了一下，顺着蒋赟的手指望去，那栋小楼陷在周围四、五层高的楼里，旧旧的，并不起眼。

蒋赟收回手，两只脚无意识地推着健身设施：&ldo;我奶奶说，那栋楼造好的时候，是整个袁家村最漂亮的房子，搬家那天，还摆了宴席。

房子造好以后我才出生，在那儿住过两年，十几年了，里头是啥样子，我都不记得了。

&rdo;

章翎转头看着他，蒋赟的目光又落在那两对母子身上，说，&ldo;我也不记得我爸了，只能看看照片，他长得挺帅，不过我和他长得不像。

还有我妈，我连照片都看不着，我奶奶说她都丢了，也不知道真的假的，反正她就是不给我看。

&rdo;

蒋赟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看向身边的女孩：&ldo;章翎，我家很不好，你也看到了，就……我没想到你会来。

&rdo;

章翎看了他一会儿，棒棒糖在她嘴里融化，是浓郁的橙子味儿。

她问：&ldo;蒋赟，你是不是以前就认识我？&rdo;

蒋赟并未神色大变，仿佛已经做好思想准备，他垂下眼睛，牵唇一笑：&ldo;啊，被你发现了。

&rdo;

章翎继续问：&ldo;是什么时候？小学，还是初中？&rdo;

蒋赟抬眸，注视着她：&ldo;小学，就知道你了。

&rdo;

章翎追问：&ldo;我和你说过话吗？&rdo;

蒋赟笑得更开：&ldo;说过。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