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享受了一会儿这笑意渲染出的轻松愉悦，常铮望着陶然的眼神几乎能拧出水来，被凝视的一方渐渐觉出了一点不太对劲。

趁他快要收起笑容之前，常铮再次开了口：&ldo;你呀，可千万别对谁都这么没心没肺。

&rdo;

&ldo;……我怎么没心没肺了。

&rdo;

&ldo;就你这样，你还劝那小傻子别做过界的事情?从你开始带她到现在，你都说了多少友情赠送的话了，你还数得清么?&rdo;

陶然其实不太明白，为什么常铮在他该教白漫漫什么，不该教什么这个点上，总是有一种执拗的在意。

&ldo;我和她不一样。

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rdo;

常铮笑得云淡风轻：&ldo;行吧，你觉得你知道。

&rdo;

无论两人关系究竟如何，就算是单纯的上下级，甩出这么一句话也是有问题的前奏了。

陶然想了几秒钟，还是决定刨根问底，杜绝这个话题今后第三次出现的全部可能。

&ldo;你是真的对我带人的方式有看法?&rdo;

&ldo;不，你爱怎么带人你自己摸索。

我不一定是对的，你也不一定错，这都无所谓。

我的意思是……怎么说呢，这件事其实反映了你的行为和认知自相矛盾。

我觉得你很看重公正，很愿意做一些未必有个人收益的事情来维护公正，比如你觉得白漫漫被那个你你你利用了，你就会教她少管闲事。

但我一旦挑明了说，你又很讨厌被套上无私这个定义。

&rdo;

陶然顺着他的思路说：&ldo;是，因为我自认一点都不无私。

唯利是图我确实做不到，但无私……&rdo;

双商在同一个层次上的对话就是这么顺遂，既然陶然已经抓住了自己的意图，常铮就不再掩饰，慢慢表露出了十分罕见的认真：&ldo;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

你只知道自己不要什么，却想不通自己要什么。

也许捍卫秩序不是你想要的角色?所以你明明已经做了这样的事，却不肯承认?&rdo;

几乎在他说出口的一瞬间，陶然就完全理解了他在说什么。

也正因为理解了，随之而来的迷茫才如此汹涌。

与其说陷入沉默，不如说所有得体的应答都离陶然远去了。

为什么从来没有人告诉他，知音是这么可怕的一种生物。

他听懂了你的弦音，你却如临深渊。

不知过了多久，cd都播完一轮又放到了第一首，陶然才勉强找回了具备正常意义的言辞。

&ldo;话都到这儿了，不如说开了吧……你又是为什么非要跟我说这些?&rdo;

常铮目视前方，呼吸的节奏分毫不乱：&ldo;我以为你知道。

&rdo;

陶然不由自主地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来：&ldo;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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