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32

32那时候，他还是喜欢我的

盘问工作从凌晨三点一直进行到七点，期间商杉却没有因一宿未眠而产生丝毫的困倦。

她感到更多的是难堪与无助。

民警把现场拍摄的照片工整摆放在她面前，指着中间那张依稀能辨认出几个烟头的照片，扯着嗓门厉声道：

&ldo;这是二楼最里靠街的那间拍到的。

是你住那间没错吧？&rdo;

&ldo;这能说明什么？&rdo;商杉感到气愤，语气由最初的毕恭毕敬转为不耐，机智地反问道：&ldo;大街上那么多烟头有引起火灾？&rdo;

能讲点儿道理不！

&ldo;别给我耍嘴皮子。

&rdo;民警似乎认定了是商杉造成的这一切，完全把她的话语当做是诡辩。

他双手撑在桌面上，以俯瞰商杉的姿态，压迫性十足：&ldo;附近住户都指认火是从你那间房蔓延开的！

&rdo;

商杉欲哭无泪，像十几年前那般再次体会到了&ldo;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rdo;的孤立无援。

她撩起袖子，手臂举于耳侧，眼神坦荡坚定，一脸的诚恳无欺，&ldo;我敢对天发誓，我绝对是灭了烟头，一点火星子都没带剩的……&rdo;

忽然，商杉脑中灵光一现，记起那台坏掉的空调。

&ldo;有没有可能，是电路老化引发失火？&rdo;

商杉注意到她提出这个设想后，负责民警的神情唰地就变得不自然，结巴着交待了她几句，便默默地退离了审讯室。

商杉不傻。

而且，这莫须有的罪名也安得太具倾向性了，漏洞百出到荒诞可笑。

这明摆着的，看她是个游客，且如今一无所有，于是旅馆老板娘便塞钱选了她这只羊来背锅。

这，仍旧是个只要有钱，白的也可以说成是任意色的世道呢。

商杉自嘲地冷笑起来。

商杉不知道自己又在这个地方坐了多久。

民警再次进来时竟带来了好消息，通知她没事可以离开了。

商杉疑惑：&ldo;失火原因查清楚了？&rdo;

那民警睥她，答非所问：&ldo;小姑娘，没看出来还挺有背景的嘛！

&rdo;

商杉的心忽地收紧，步伐一滞，反应过来时已落下民警一大截了。

她疾步追上去，装傻充愣，云淡风轻地笑道：&ldo;是啊，十六岁就开始离乡背井了，到现在是背了挺多的了。

&rdo;

只不过，她的这些井似乎还不足以滋润那个人干涸掉的心。

民警显然没听懂商杉在说什么，他也丝毫不在意，只是想抓住这最后的简短时间，多次隐晦地向商杉传达希望她能帮他美言几句的大俗想法。

送商杉出了警院大厅，民警拐进旁边一个办公室。

室内靠椅上颓丧地瘫着一个人，啤酒肚撑着警服，一脸的忧国忧民，愁容惨淡。

民警细致地扣上了门，压低嗓音：&ldo;副队，这人到底什么来头？&rdo;

副队憋了一肚子火气，冲着眼前不识趣提问的人一阵吼：&ldo;你问我我问谁去！

&rdo;

一阶压一阶都已经够让人受不了的了，何况还是好几阶以上的大人物直压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