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飞舟上，和之前懵懂的白雾感觉又不一样，这次的感受更真实，凉风吹在脸上的触感，身旁女子散发的香气，都让仿若重生的白雾有种做梦的感觉。

“我，是修者？”

他疑惑的问出这句话，既然同坐舟上，凌空横渡，那他相信眼前的女子应该不会轻易将他丢下去，人只要有了价值，就不会被轻易舍弃。

女子眼中多出了许多人味，对他斜了一眼道：“你还不算修者，应该算是灵根种吧。”

白雾心中再生疑惑，不禁问道：“什么是灵根种？”

季月清冷的眸子里多出些笑意，“紫禹界仙凡有别，凡人终其一生无法修行，而区别就在于有无灵根，仙君封锁天地后，这个世界就变成了凡俗界和修真界，凡俗千亿无一人有灵根，修真万亿众，也仅有百万修者，而灵根种，则是引灵境的前置条件，没有灵根就无法引灵，引灵三境为灵动，灵识，灵变，只有体内的灵根动了，才算入了引灵第一境。”

季月耐心的解释着，似乎知道白雾接下来要问什么，于是继续道：“凡俗和修真仅有一层白雾相隔，大家都是生在同一世界，只是凡俗中的白雾无法近人，而修真界终年升有白雾，以白雾为界，凡俗不可逾越。”

季月盘腿坐在前方，清冷的声音再度响起，“修真界同样有着凡人，但他们都是修者的子孙后代，后代仍有可能生出灵根，成为修行中人，所以哪怕有着亿万众，需求也只是些凡人的俗物罢了，修真界养得起。”

“那凡人进入修真界诞生后代，也没有机会生出灵根吗？”

白雾心中不以为然，他就是白雾，当然知道所谓的白雾就是灵气化身，但是凡人真就不能吐纳灵气修真么？

“你以为，灵根是什么？紫禹界九大洲修仙者不过百万众，修仙界万亿人却只有百万分之一的概率生出灵根种，凡俗界千亿众更是无一人得灵根，哪怕他们全部进入修真界，与修者喜结良缘，也不可能生出灵根，仙凡有别，不只是说说的。”

季月起身缓步向前，俯身看向漆黑大地，露出萧索神情：“你我身处东胜州，今岁紫禹一九九四年，东胜州仅有七十五之数的灵根种诞生，而他们，皆出自各大顶流世家顶级宗门。”

白雾闻言沉默不语，一年不过百数灵根种，九州也不过千，十年才有万众，千年积累才有百万修者，而修行一道本就艰难，蓦然陨落者不知几何，由此可见灵根的重要性。

直到飞舟跨过白雾，有高山耸立，云端之上白雾笼罩，他才明悟何为真正的修真界。

白雾凌驾云层之上，山有数万米之高，地有百万里之平，这里没有城墙，甚至没有军队，一城的执法者只需要一修者坐镇即可。

“到了，季家，是不入流的医药世家，到我这代，仅有我一道君境修士，还有我一凡俗弟弟，余者皆是下人。”

季家坐落在一幽深药谷中，此处白雾缠绕，灵气充沛，是一处修行避世的好地方。

飞舟进入药谷，有大阵波纹晃动，不过片刻，飞舟落地化作袖珍模型飞入季月道袍衣袖中。

“你知道自身的价值在哪吗？”

季月落地后转身目光灼灼的盯着白雾询问。

白雾毫无惧色的坦然面对，“成为季家家仆，报答季家救命恩情，任由主子差使。”

心中却道：“报答救命之恩不为过，永世为仆不可取，待我还清恩德，再去寻我长生大道，这一世，我要为自己而活。”

季月死死盯着白雾的眼睛，其中但凡有一丝犹豫闪躲，她就会痛下杀手，虽不至斩杀他，但自由却不可能落在这少年身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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