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非池把自己的手套摘了，递给他：&ldo;这个给你戴，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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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套沾了体温，还是暖的。

叶钦接过来就有点舍不得撒手，天知道他写了一晚上检查，手快冻断了。

他直勾勾地看了半天，就是不往手上套。

程非池以为他娇气病发作，道：&ldo;好歹能挡挡风。

&rdo;

叶钦抬起头，神色迷茫地看着他：&ldo;戴上这个就得回去吗?可是……我得送你啊。

&rdo;

困得话都说不清楚了，跟他讲道理显然是没用的。

程非池无可奈何，只好随他去。

叶钦戴上手套，骑车都有劲了，顶着风边蹬车边&ldo;一二三一二三&rdo;地给自己打气。

把程非池送到小区门口，用戴着手套的手使劲儿挥，扬声喊&ldo;明天见&rdo;。

明天周六，大排档那边轮休，程非池想跟他说让他别去了，又觉得多此一举，他找不到人自然会走的，总该让他知道自己的态度。

周六早上，程非池在半路上接到雇主家父亲的电话，说临时有事全家要出门一趟，让他今天不用来了。

程非池问他明天是否有时间，他按照小姑娘各门课程上的弱项给安排好了每周的补课内容，漏一个星期的课可能会对进度有影响。

电话那头的中年男人含糊其辞，隐隐还能听到小姑娘吊着嗓子嚷嚷&ldo;我不去我就要程老师&rdo;之类的话，还有她的母亲絮絮叨叨的劝慰。

程非池心知这家要黄了，把车停在路边，编辑一条带有自己银行卡号的短信给小姑娘的父亲发过去，礼貌地请他结一下上个月的费用。

发完短信，举目望着面前人来人往的马路，程非池突然产生一种不知该去哪里的迷茫。

从懂事时起，他的人生就像一台运转的马达，转速越来越快，日夜不停，偶尔卡壳一下，反倒让他不知所措，不知该如何消化在空闲中飞速流逝的时间。

他决定先去图书馆借两本奥赛相关的书，回去的路上顺便到菜场买菜。

找到事情做，程非池心里才觉得踏实，边爬楼边琢磨该把鱼红烧还是清蒸，或者煲汤也行，小孩子都爱喝。

程欣教的是小学语文，擅长带低年级的孩子，以前她的身体尚且不错的时候，家里经常闹腾得跟幼儿园没什么两样。

有时候小孩会留下吃饭，但凡程非池周六周天在家，都会格外注意饮食安排。

时间刚过十点，小孩已经到了。

程非池进家先敲房门跟程欣说午饭由他来准备，拎着菜进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