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澄宁讨好地帮他捏肩膀：&ldo;顺王也不是时时都读书的，学生一定不会懈怠了先生的译书，再不济，过个几个月顺王新鲜劲也该过去了，先生就去把我要出来。

&rdo;

燕竹生斜着眼看她：&ldo;为师教你读书，考了状元，名是你的，为师却还要处处为你出头是吧？&rdo;

&ldo;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嘛。

&rdo;许澄宁哄道，&ldo;儿子有事了，当爹的自然得为儿子出头嘛。

&rdo;

&ldo;再说，名也不都是我的，先生一生只教一个徒儿，这个徒儿是史无前例的最年轻的状元，那他的先生得多厉害呀。

&rdo;

燕竹生被哄舒坦了，哈哈地笑：&ldo;少耍贫嘴。

不是说明日要回乡，怎么不去准备？&rdo;

许澄宁抿着嘴，跪坐下来：&ldo;学生，想跟您借钱。

&rdo;

燕竹生似笑非笑地看她：&ldo;你不是快把郑家给掏空了，怎么，还是个穷光蛋？&rdo;

许澄宁现在最听不得人提这个，一听就炸了毛。

&ldo;先生！

&rdo;

燕竹生哈哈地笑，把她炸起的毛摁下去。

许澄宁抱怨道：&ldo;来京城前，我在府衙领了六两盘费，加上我自己的本也够用，没想到出了那样的事，就都花费完了，一文没剩。

我想买点东西回家，您借我二十两，等中试的奖赏发下来了，我还您二十一两。

&rdo;

燕竹生不做声，只是戏谑地看她。

许澄宁有些羞赧，小声道：&ldo;先生借不借嘛？&rdo;

&ldo;我借。

&rdo;燕竹生道，&ldo;就为这一两利钱，我一定借！

&rdo;

许澄宁拿到钱便去了绸缎庄。

乡下人们穿的衣服都是灰扑扑的，要么就是大红大绿，一年到头也不见能穿一身好衣裳，许澄宁知道自己娘和姐姐都是爱美的，便精心挑选花色，最后定了一匹杏红地山茶花纹，一匹玉色地芙蓉花纹，一匹蜜合色水仙纹，并一匹藕荷色素绫。

两个姐姐从小爱抢东西，她特意把几匹布都买得差不多，只看各自喜好如何。

绸缎庄的老板娘见她肤色玉雪莹白，指如葱段，柔白的小手放在丝滑柔软的绸缎上，十分赏心悦目。

&ldo;公子好眼光，这几匹花色都是极好的！

&rdo;

看左右无人，老板娘前倾着身子，半掩口低声道：&ldo;我这还有一匹上好的雨过天青色的蝉翼纱。

乍一看，就跟最名贵的软烟罗似的，穿在身上，像烟雾一般，肤色若隐若现，那叫一个飘逸如仙。

&rdo;

&ldo;姑娘长得漂亮，又生得白嫩，穿这个最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