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

黎然觉得黎肖的话有些荒唐，“开门做什么，上次你拿砖头打我，这回是准备拿刀吗？”

“我只是想教训一下你，没想杀人，杀人是要偿命的，我还没有活够。”

黎肖说。

“你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

可是黎肖不依不饶，依旧使劲的敲门，“不，我就要和你当面说。”

“你是找我要钱的吧，我已经不止一次告诉你了，我是不会给你一分钱的，你迟早打消这个念头。”

过了一会儿，黎肖才说，“我这是最后一次找你，最后一次，以后我就不会再来烦你了，如果你不开门，那我就天天来烦你。

你能在里面呆一辈子吗？”

黎肖的话不能信，可是黎然心里也知道，这样的事，黎肖是真的做得出来。

黎然抬头看了一眼屋子里新安装上的摄像头，心想到，是时候结束一切了。

咔嚓一声，门打开了。

黎肖身上穿着薄薄的棉衣，身上一大股潮湿陈腐的味道，缩着身体，整个人看起来畏畏缩缩，也不知道是不是冻的。

屋子里有暖气，黎肖冻僵的脸渐渐有了和缓。

看样子，他是真的惨。

黎然不打算拿他当客人，所以也不要指望他能倒上一杯热茶了。

“你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黎然声音异常的冰冷。

黎肖先环顾了一下这个房子，然后也不管黎然自己坐在了沙发上，软绵绵的沙发让他使劲往下坐了坐又弹了弹。

“你说咱两都是一个妈生的，怎么就不一样的命运呢，你出息了，却从来不会拉你哥一把。”

黎肖说这话的时候，整个人都散发出一股怨气。

他从兜里掏出一支烟来，脚哐的一声搁在茶几上，一点都不把自己当外人。

黎然是站着的，看着黎肖就像看着一个陌生人，“你要是不在背后拽我的话，我当然会拉你。”

只是，他每一次要蹚出泥塘的时候，黎肖就会把他拉回去。

一次又一次的。

“我要死了。”

黎肖突然说道。

黎然顿了一下。

黎肖说这话太过于让人意外，以至于黎然觉得他是在开玩笑。

没有人不怕死，尤其是黎肖这样的人渣会更怕，可是黎肖说这话的时候很平静，就像在说我今天吃了什么一样。

他的脸上看不见一点害怕的情绪。

“跟我妈一样，也是肾衰竭。”

黎肖吐了一口烟，眼睛直盯着黎然，“怎么样？意外吧？”

黎肖眼神直勾勾的，就好像要看到黎然心底的想法，“你开心吗？你哥终于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