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晋浑身一缩，沧海枪死死钉在墙上，枪身震动出刺耳的清鸣。

何湛端起桌上半碗酒，仰头喝下，喘着粗气说：&ldo;是可遇不可求的利兵。

&rdo;

何湛再倒了一碗，酒水顺着何湛的嘴角滑到他的脖颈间，喉结上下滚动，转眼又喝了个精光。

宁晋担忧道：&ldo;三叔，还是少喝些吧。

&rdo;

何湛喝得太急，脸上立刻染上两坨晕红。

他笑着冲宁晋勾勾手指，让宁晋过来。

他附到宁晋耳边，轻声说：&ldo;你以后一定要成事。

&rdo;温热的气息伴着酒香喷吐在宁晋耳畔，他不知何湛在说什么，只点点头：&ldo;恩…晋儿一定会…&rdo;

何湛找不着人喝酒，就拉着宁晋喝。

他只给宁晋倒了一小杯，不断给自己满上。

宁晋不敢多喝，生怕自己也醉了，何湛无人照拂。

外头星转月移，雨势渐歇。

屋中烛光盈盈，将何湛的脸映得很红很红。

来回酒过三巡，何湛神识就开始泛晕，脚下软绵绵的，如在云端，眼前宁晋那张俊俊的小脸也变成一个，两个，而后叠成模糊的光影。

何湛一阵晕眩，头倒在宁晋的肩膀上。

&ldo;三叔？&rdo;

何湛也没起来，歪头抵在宁晋耳侧，醉醺醺地说：&ldo;主公…我不后悔…不能…后悔…&rdo;

宁晋握紧手：&ldo;我不是他。

&rdo;

&ldo;恩…&rdo;何湛提着酒瓶歪歪斜斜地往内室走去，绕过屏风，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胸膛一起一伏。

酒力将他的神智催得不清不楚，只觉眼前灯火重重，像是忽延布漫天的星光。

何湛眼前浮现宁晋的模样，手中的酒壶掉在床下，他咕哝着唤了声：&ldo;主公。

&rdo;

宁晋将酒瓶捡起来摆到一旁，爬到床上替何湛解开外袍，瘪嘴道：&ldo;不许你再想他！

那人要拿枪打你，他不是好人。

&rdo;杨坤对何湛刀剑相向，还有那个沈玉，也是来害忠国公府的。

宁晋不明白杨坤对何湛来说有多重要，重要到可以让他就这样放走杨坤，放走沈玉。

何湛被剥得赤条条，胸口处还残留些酒水。

宁晋拿袖子给他擦了擦，拉锦被给何湛盖上。

他也脱了衣服钻进去，用身体暖着被窝，以免何湛受冻。

何湛的确有些冷，本能地去寻找热源，侧身抱住什么东西。

宁晋瞬间瞪大了眼，身子完全没在何湛的怀抱中，他的胸膛一起一伏，像是绵延不断的山峦。

僵直的身子慢慢软下来，他往何湛身上窝了窝，听着他平稳有力的心跳声。

宁晋的手探向何湛的喉结，仰着头着那一块凸起，手间就像握着一只安静沉睡的小麻雀，那感觉很奇妙。

往下是何湛的肩，还有那道淡粉色的疤痕，这是他冒着生命危险挡在凤鸣王宁祈前时所受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