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咱俩把师尊和小竹的带回去，一会儿再回来取一次。

&rdo;

嵇盛点点头，二人回去宅子里的时候，那「小偷」果然醒了。

戚无深和小竹对换，自己留下问话，让小竹和嵇盛去收拾被子。

少年递给过去一杯水，问：&ldo;你怎么了，头还在疼?&rdo;

&ldo;小偷&rdo;使劲揉着眉心，好似还未完全清醒一般，他晃了晃脑袋，茫茫然看向戚无深。

第一句话却是：&ldo;我记得你。

&rdo;

&ldo;嗯?&rdo;戚无深再次打量着小偷，他无比确定自己并未见过这张脸，可对方竟说认识他。

&ldo;小偷&rdo;接过水杯喝了一大口，他的嗓音有些嘶哑，就像是被饿了几天几夜一般。

&ldo;就是斗茶那天，我记得你拿了彩头。

我当时还不服，觉得一个穿着这么破烂的少年，凭什么就能被选上。

&rdo;

&ldo;然后呢?&rdo;戚无深循循善诱，将空了的杯子再度满上，又道，&ldo;你慢点喝，喝这么急对身体不好。

&rdo;

可是「小偷」，不，现在应该说是「路人」了，还是一饮而尽。

他顿了顿又道：&ldo;然后，我就去观里质问观主凭什么选你，不选我。

&rdo;

&ldo;再然后呢?&rdo;戚无深没再递水，他的视线集中在床上的一片深色，那里原本翠绿的绣花锦被被染成了深绿色，还有扩散的迹象。

&ldo;再然后我……&rdo;

&ldo;先等一下，我出去办点事情，你回来再说。

&rdo;

戚无深比了个停的手势，起身出门，正赶上嵇盛带着小竹带着两床被子走了回来。

&ldo;小鸡，罗盘再借我一下。

&rdo;戚无深道。

&ldo;你说说，真的是，你明明也有法器，怎么就天天用我的?&rdo;嵇盛虽然嘴上在抱怨，却还是递出了罗盘。

&ldo;小心点儿用啊，还有啊……&rdo;

他转换了个声调继续：&ldo;还有，里面有只小鬼呢，你可别忘记了，放鬼归山。

&rdo;

&ldo;不会。

&rdo;戚无深摇摇头，他勾了勾手，在嵇盛耳边耳语了几句，嵇盛露出一个惊异的表情。

&ldo;你确定?&rdo;

戚无深点头。

&ldo;那不告诉尊君?&rdo;

戚无深摇摇头，视线却瞥向窗口的一个兀自出现的花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