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鹄似乎看出了路易的窘意，不由得笑道：&ldo;将军不用这么愧疚，在那之后，我已经和昆仑君一起吃了糖。

&rdo;

路易一怔，随后回忆了起来。

没错，在鸿鹄还是阿花的时候，主动将糖果分享给了变成灰狸猫的陆吾。

原来早就有预兆，只是他记不得，便不曾留意，他哑然失笑。

陆吾在路易耳边低声道：&ldo;当初我在凡间寻找你的时候，偶然遇到了鸿鹄，他把麦芽糖分享给我，他知道我在找你，&rdo;陆吾顿了顿，又道，&ldo;他的意思是，希望下次见面时，我已经找到了你。

&rdo;

他们两人在咬耳朵，鸿鹄却对谢生说：&ldo;未尘君，我可已经圆满地完成了你交给我的任务，你怎么也得给我些报酬才行。

&rdo;

谢生似笑非笑地睇他一眼：&ldo;你倒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先让谢柳生的灵魂重塑才行，你的任务还没完。

&rdo;

鸿鹄不依不饶，他把建木枝丢会给谢生，气得在雪地上踱来踱去，最后甩袖跑来，握住谢生的胳膊，怒道：&ldo;我已经当了这么久的保姆了，你总得给我些甜头尝尝，每次都让我去保护你的复制品，我一点都不容易!&rdo;

谢生纹丝不动，仍旧笑吟吟的：&ldo;话怎么能这么说，你看这么多年过去，你不就从小孩变成青年了吗?&rdo;他不动声色地单手把鸿鹄拨开，以一种极为轻松的口吻说：&ldo;好了，你先把建木枝带走，之后我们再来商量报酬的事情。

&rdo;

鸿鹄是个实诚孩子，他狐疑地盯着谢生，闷闷地说：&ldo;说话算话，你不能欺负我这个小孩。

来，拉钩。

&rdo;他伸出小指头。

谢生诡异地沉默，他无奈地伸手和鸿鹄拉钩：&ldo;不会骗你，不会骗你，你先把建木枝送过去再说。

&rdo;鸿鹄轻哼一声，又化作华美的白凤，低头衔住绛紫如玉的建木枝叶，振翅飞上天空。

这厢，路易也坐在白虎身上，狂风吹起路易的头发，谢生凝视路易的面容，低声笑道：&ldo;这次总算尘埃落地。

&rdo;

九阴君已死，红莲道的亡魂也已经轮回转世，东墟江的黄泉之地依然会存在，却不会再有无辜的凡人闯进去。

以前坐忘观修建在那里，就是为了镇住黄泉之地，后来坐忘观没了镇压的力量，少司命干脆分了一缕神念过去，在坐忘观前立上神女雕像，并辅以无数缠枝流云的铜灯、铜塔。

即便是神，也不可随意干预因果，红莲道的黄泉之地，因致而生，也因致而无。

陆吾沉声道：&ldo;我们便先离开了。

&rdo;

谢生挥手告别：&ldo;记得顺便把凤栖寺的万人坑一起解决了，菩提已枯萎，善逝，花海里有人还在等你。

&rdo;

路易不解地反问：&ldo;花海?&rdo;

谢生却不再回答，反而和陆吾对视，两位神君不约而同地对上视线，又心照不宣地移开了目光。

陆吾腾空而起，四爪迈开，跨越层峦叠嶂，风雪向后刮去，谢生很快成为米粒大小的青色小点，转瞬间就被他们抛在身后，没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