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记得最后，姚琛和他说：&ldo;你下次什么时候回国?我有很重要的事和你说。

&rdo;

然后就是2月22日，纪明越踏上了回国的飞机。

这一世，所有的一切全部推翻重来，自己应该也不会知道、姚琛那时候&ldo;重要的事&rdo;到底是打算说什么了吧?纪明越心底微微有些遗憾，看着姚琛的目光，也不禁怔怔地有些出神。

姚琛其实来之前，对纪明越的印象依然停留在他出国时，一个活泼漂亮的小孩儿，有点皮，还有点奶，不过到底还是个小学生。

谁知这么一见，小屁孩竟然已经摇身一变，长成了翩翩的青葱少年。

颜色鲜亮的双色拼接卫衣，随着身体动作一蹦一跳的兜帽，身量还未长开，现在目测170多些，不过就算将来长高了，这么小的骨架，以后也注定看起来不会太庞大。

唇红齿雪，皮肤白得像能从底下透出微光来，瞳仁是浅褐色的，眼睛微微下垂的形状让他天然带着一种无辜，但是看向自己此刻的视线里，又透着一股与年龄不相称的成熟，甚至带着些意味不明的怀念。

很矛盾。

但是也很妙。

姚琛心里痒了一下，想再伸手摸一摸他的头发，纪明越却忽然一个趔趄，刚好避开了，原来是被林风给拉了回去。

林风眼睫低垂，笔尖在草稿纸上迅速划动：&ldo;这道题又错了，实际上一开始你的思路是对的，后面是不是受了其他题套路的影响，反而把它弄复杂了?这题其实没那么多套路，很直接，就是……&rdo;

纪明越下颌磕在交叠的手臂上，垂着眼，看见林风在纸上一字一句地写：&ldo;我从来没说教你是浪费时间。

&rdo;

纪明越的眼睛几乎是立刻弯了起来，不过他感受到姚琛从后面投来的视线，硬生生把笑忍了回去，一本正经地点头：&ldo;原来是这样啊……&rdo;

他也拾起一边的中性笔，在草稿纸上面写：&ldo;我知道&rdo;

后面跟了一颗眉开眼笑的小蘑菇。

姚琛这次主要是回国实习，又额外经受了纪宏的一些&ldo;锻炼&rdo;，因此他实际上，也不是经常有时间再来和纪明越见面，加上纪明越自己也一直在推拒，他的&ldo;代替补课计划&rdo;也就只能暂时搁浅了。

不过纪宏问过他未来的打算，他说如果国内的实习顺利，大学毕业后就会直接回国工作。

这一点的改变又是因何而生，就是纪明越不得而知的了。

到了六月，随着高三学生步入最紧张的高考考场，实验中学作为划定考场之一，全体学生也跟着放了三天假。

每到放假之前，班里的气氛都和过年过节似的，人人脸上喜气洋洋，连打闹时挥手的弧度，好像都恨不得比往常更张狂一点儿。

&ldo;你们这么快就心野了?&rdo;杨超开完校会，推门走进来，训道，&ldo;离着两层楼，我都能听见你们快把房顶掀了!&rdo;

有人笑道：&ldo;老师，隔着两层楼，你怎么知道是咱们班、不是五班啊?&rdo;

班上哄然而笑，杨超道：&ldo;废话，你们这群猴子的声音我能听不出来?&rdo;玩笑过后，他用手里的一叠纸敲了敲讲台，示意他们安静，&ldo;行了，就算马上要放假，也别光想着玩。

&rdo;

他抬手，扬了扬手里的那叠纸张：&ldo;也花时间好好跟你们爸妈探讨一下，你们未来想怎么走。

&rdo;

他熟练地将那打纸分成几份，一排一排让学生从前往后传：&ldo;这是你们的分班志愿表，学文学理各自的缺点优点，老师以前在班会都说过很多遍了。

这关涉你们的未来，我是希望你们有理科潜力的、尽量都留下学理，但也不强迫你们。

&rdo;

&ldo;最重要的是跟你们爸妈好好商量，做个别让自己后悔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