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珏垂下头，讷讷道：&ot;你以后可以时常见着我的……&ot;他语声微顿，忽然改口说：&ot;我……我替你将身上的钢针拔掉好吗？&ot;艾青的目光仍然凝注着远方，生像是没有听到他的协，她仿佛已沉浸于往事的欢乐与痛苦中，良久良久，她轻轻一叹，道：&ot;你现在已长成了大人，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还像以前一样听我的话？&ot;裴珏惶声接口道：&ot;你要我做什么，我……我都一定会做的。

&ot;艾青面上又是绽开一丝微笑，道：&ot;真的么？那么……你跪下来，发誓，要答应我三件事，无论怎么样，你都要照我的话去做，永远也不能更改！

&ot;若是别人对裴珏说出此话，他一定会考虑的，因为他生怕别人教他做一些不愿意做的事。

但是，艾青，却像是有一种神秘的力量，裴珏想也不想，便轻轻跪了下去，大声道：&ot;我一裴珏，若是……若是……&ot;他实在不会发誓，艾青轻轻道：&ot;若是没有依照艾青的话去做，便……便受天打雷击，万劫不复！

&ot;裴珏大声道：&ot;就是这样，裴珏若不照艾青的话去做，便受天打雷击，万劫不复！

&ot;忽地站起身来，问道：&ot;什么事？&ot;

艾青幽幽叹道：&ot;第一件，你从今以后，有生之年，永远不要去欺骗任何一个女孩子，永远不要叫任何一个女孩子伤心，不管你爱不爱她，只要她对你好，你就该好好地去保护着她，无论为了什么原因，都不要让她受到别人的伤害，你答应么？&ot;裴珏立刻道：&ot;我本来就不会让一个对我好的女孩子受到别人伤害的。

&ot;艾青目光中闪过一丝强烈的哀怨之光，缓缓道：&ot;这事说来容易，其实……唉，却是很难的，因为世上总有多少奇怪的原因，让你不得不去伤害一个爱你的人！

&ot;裴珏胸膛一挺，道：&ot;不，我永远不会的。

&ot;

艾青安慰地点了点头，道：&ot;好孩子，记住今天的话……第二件，我要你在这个洞窟里陪我三天，无论受到什么痛苦，都不要离开。

唉……那将是非常痛昔的三天，因为黑暗、饥渴、疲倦，这许多种自古以来人类最大的敌人，马上就要来了，你能忍受得住这些痛苦么？你答应么？&ot;裴珏颔首道：&ot;我答应，什么痛苦，我都能忍受的。

&ot;他忽然想起守候在外面的&ot;冷谷双木&ot;，心中不觉泛起一丝歉意。

&ot;冷月仙子&ot;轻叹道：&ot;好孩子，我知道你能为我忍受痛苦的，但是我答应你，你所忍受的一切痛苦，都将会得到十倍的报偿。

&ot;裴珏大声道：&ot;我不要报偿，我……我……&ot;

艾青幽哀地一笑，目光更充满了安慰与赞赏之意，她喃喃着道：&ot;我能为这孩子尽最后的一份心力，让他好好做人，为武林增光，我死了也该会笑了吧？&ot;她语声模糊，裴珏道：&ot;你说什么？&ot;

&ot;冷月仙子&ot;艾青道：&ot;在我说第三件事之前，我要对你说一个故事，但是你永远不能再将它说出去，我只是……我只是必须对人说这个故事，唉……苍天毕竟是仁慈的，它让我能在这个时候见着你。

&ot;她缓缓站了起来，将那铜灯中的火焰拨得更小了些，于是她失血的面色，就更凄楚。

她轻轻自语着道：&ot;火焰小些，就会亮得久些，生命……生命不也是一样么？任何一种强烈的光辉，都不会长久的，除非……&ot;她忽然望了裴珏一眼：&ot;除非他有一颗善良的心……&ot;于是她缓缓取出一方罗中，轻轻擦干了那已死去的两位武林异人面上的血迹，将他们环抱着对方肩头的手臂，围得更紧了些。

然后，她再次坐了下来，面对着裴珏，开始了她的故事：&ot;从前，有一个平凡的妇人，不知是幸运抑或是不幸，她生了一双孪生孩子，不平凡的孩子，她那平凡的生命，像是完全为了要完成这使命而生存的，因为她生出这一对孩子后，立刻就死了。

&ot;季节变化，岁月消逝，这一双孩子，渐渐地长大了，他们的面貌、身材，甚至声音、举动，都是那么相像；有时连他们的父亲都无法分辨出他们究竟谁是哥哥，谁是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