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起当年旧事，杨太后悲愤交加，&ldo;哀家一生都在忍受丈夫的背叛，打落牙齿和血吞，忍了足足二十年。

这也就罢了，当年在江夏哀家就怕这一桩，幸好你父亲早早将你这祸胎嫁了，可你已经嫁了人，为什么还不安份！

都是你，都是你教坏了哀家的儿子！

&rdo;她越说越激动，到最后不顾仪态嚎啕大哭。

夜飒膝行至朝颜身前，牵住她的手紧紧攥在掌心，坚定地望向太后，&ldo;朕已经说过，母后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不管她是谁，是什么人的妻子，今生今世，朕无论如何都一定要和她在一起！

&rdo;他转身，深深凝望朝颜的眼，一字字说：&ldo;就算要与全天下为敌，朕也不会放弃她。

&rdo;

☆、第五十二章

杨太后满面泪迹，终究是厌倦的模样，惨笑两声：&ldo;当年哀家争不过她娘，如今，连你也被她勾走了心。

都是命！

都是命！

好！

随你们，都随你们！

&rdo;她捂住胸口一口气喘不过，身子蓦地瘫软下去，身边同样一脸震怒的朝歌忙将她扶住，宫女太监都涌了过来，一时之间，殿里乱作一团。

太后病倒，再不插手管这件事。

随后的几日，关于皇帝与衡山王妃之间的暧昧传闻如燎原之势在宫闱中迅速流传，但凡宫女内侍，谁都能绘声绘色地讲述起当夜柏梁殿的丑闻。

周朝民风保守，传出这样的丑闻无异于为世俗所不容，衡山王妃在宫人口中被添油加醋描述作了一个趁着夫君病重，耐不住寂寞勾引君王的y浪女子。

&ldo;那个畜生！

你告诉我，是不是那个他逼你的！

是不是他逼你的？&rdo;父亲楚仲宣闻讯连夜入宫，见到她第一句话就这样急吼地问。

朝颜软软地微笑，却说：&ldo;不是。

是我勾引的他，是我自己耐不住寂寞，勾引妹妹的丈夫。

你瞧，我还怀了他的孩子呢！

&rdo;

楚仲宣被气得不轻，甩手就给她一耳光，&ldo;做出这等伤风败俗的丑事，你到底还知不知道羞耻！

你娘生前最大的心愿就是你能安安稳稳过一辈子！

如今倒好，自己丢脸也就罢了，连同一家老小在人前也抬不起头，都说我楚仲宣养的好女儿！

&rdo;

朝颜被他一巴掌将脸打偏了过去，却将下巴仰得更高，笑得肆意桀骜，&ldo;尽管打，尽管骂！

你也只有我给你出了丑的时候才记得我还姓楚！

早知我如今让你这般丢脸了，何不当年杀我娘时，索性把我这个祸害也一并杀了，岂不大家干净！

&rdo;

说到最后，她尖声大笑，楚仲宣闻罢怒不可遏。

朝颜看他的眼神里尽是鄙夷与厌恨，嗤声道：&ldo;一年前，我跪在你面前求你救我丈夫时，你是怎么对我的？你可当过我是你的女儿？你这绝情寡义的武夫，当年不过是淮阴军中一个小小的守城卒，处心积虑攀附上我娘的家世后就将她弃如弊履。

你能有今日的荣华富贵，还不都是我娘用命换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