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泱站起身，拂拂衣服上的尘，去替万俟珏倒了药，递给万俟珏。

万俟珏看一眼那药，摇头，她不想喝药。

她低声说道：&ldo;我一直以为娘亲和小姨是天底下最恩爱的一对，一直以为小姨的心里只有娘亲，一直以为娘亲是小姨的唯一。

&rdo;她见到商泱在颤栗，哽咽着顿了下，又说：&ldo;我小姨能以城主之尊正大光明地迎娶我娘亲，我也以为我可以冲破师徒名份的梏桎娶你。

你是第一个让我动心的人。

我以为有天我也可以牵着你的手，站在幽岚城的城楼上君临天下。

&rdo;

商泱背对万俟珏，死死地咬住唇，泪如雨下。

万俟珏继续说：&ldo;她万俟雅言的一切我都不要。

师傅，如果你救我是因为她，我求你，杀了我。

&rdo;

商泱扭头，泪眼朦胧地盯着万俟珏。

她回到万俟珏的身边，蹲下，在万俟珏的掌心写道：&ldo;因为一个女人，你就要与一手抚养你长大的至亲反目成仇，万俟珏，你不配做万俟雅言的侄女，不配做我商泱的徒弟。

&rdo;

万俟珏抬起头，死死地盯住商泱。

商泱又写道：&ldo;我是你师傅。

&rdo;稍顿，又写道：&ldo;这些年，你小姨从没做过对不起你娘亲的事。

她一生杀人无数，却顶天立地光明磊落，对得起任何人。

即使哪天她有错，你也是唯一没有资格指责她的人。

&rdo;

万俟珏冷冷地反问句：&ldo;我狼心狗肺，成吗？我侵犯自己的师傅，我占了我小姨的女人，我禽兽不如，成吗？&rdo;她的声音透出的是彻骨的森寒，犹如地狱里发出的呻吟。

商泱望着万俟珏，望着那双眼睛，落在眼里的是一双冰冷彻骨的眼睛。

商泱无言以对，只有透骨的森寒。

29

29、第二十九章…

万俟珏呆呆地坐在冰冷的山洞里，冻得她的心都凉透了。

可是她又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被上苍玩弄。

不甘心就这么被一棍子拍死。

她要的，就一定要得到。

这辈子只要商泱一人，除了商泱她谁都不要。

商泱从水里钻出来，给万俟珏送吃的来。

她把万俟雅言给她的那册秘诀放在万俟珏的身边，在万俟珏的掌心写下：&ldo;你小姨的毕生绝学都在这上面。

&rdo;

万俟珏扭头看着那册秘诀，她知道这册秘诀能给她带来什么，如果在之前，她一定欣喜若狂，可如今，她不想要。

她不想再从万俟雅言那里得到什么。

她刚想说不要，一抬头便瞅见商泱眼眸里的哀恸。

&ldo;师傅。

&rdo;

商泱把头压得低低地，认真地在万俟珏的掌心写下：&ldo;练成上面的神功，别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