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杨听着，嗯了一声，又觉得挺好笑的。

这位林大队长瞧不上他以前跑去当侦探，多是带着一种偏见，不过也难怪，侦探这个名头实际上，可真不是影视剧里头那么风光。

不管黑道白道，反正搞不定的事儿，才会私底下偷偷摸摸找侦探，大多数干这个的，都是以搞消息为主，他确实以前经常接命案，但那说出去也不威风，无非是赚的钱多，雇主要是对结果满意了的话，有时候还打赏了万把块钱的，都是经常事。

非要找个参照物，大概就是特种部队和雇佣兵的区别吧，当然，他觉得自己还没那么大本事跟雇佣兵相提并论，有点过头了。

林程智叫他过来，无非也就是存了敲打敲打他的心思，人虽然凶一点，但也知道什么叫点到为止，说完了，就请他出去。

韩杨转身关门的时候，看见他皱着眉，表情好像很发愁的模样，抖了抖报纸，扭头过去不知道跟谁打电话去了。

大门关闭，他重新走回了自己的位置，刚坐下去，旁边那位小李‐‐李瑞就凑过来嘿了一声，&ldo;那家子的闺女来了，这会儿人在讯问室呢，你要不要去看看?&rdo;

韩杨心念一动，手已经撑在扶手上准备起来了，但心里头总是有一股子气在那上蹿下跳，想了想，他又重新靠回去，摆摆手，说：&ldo;算了，等着他问完出来再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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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就转过身，拿了特意给他留的一摞子资料开始看。

带回来的那件沾了血的衣裳还没检验出结果，李晓晴从头到尾都很镇定，镇定地叫人心里头忍不住都觉得怪。

自己爹妈和弟弟全死了，一个比一个死得惨，怎么这姑娘半点伤心表情都见不到，还有心情问他们说：&ldo;有水吗，能不能让我喝杯水?&rdo;

这什么毛病。

最后自然是什么都没问出来，章成宇不等结束就出来了，一肚子气，找了个位置坐下，觉得看什么都不顺眼，跟旁边忙活的人在那找茬儿，搞得一屋子人都跟着他一样，是满肚子牢骚。

&ldo;你说那姑娘，她什么毛病啊她?问她昨夜里为什么不回家，你猜人家怎么说?&rdo;

&ldo;……怎么?&rdo;

&ldo;她说，忙活着跟小鲜肉喝交杯酒，一不留神醉了，就跟她妈说了一声今天不回去了，知道人死了，哦了一声，还问我，然后呢?&rdo;

小李吃吃笑：&ldo;然后呢?章队你说啥了?&rdo;

&ldo;我说‐‐&rdo;

章成宇眯眼，猛地一脚踹他凳子上，&ldo;说你他妈赶紧给我找人去!还吃?吃死你得了!&rdo;

李瑞顿时一副哭天抢地的模样：&ldo;大中午的，加班忙活到现在，吃个东西都不让啊?!哥啊，你瞧见没，啊?你看看我脸……上周回家，我妈都哭了，说儿啊，你咋可就瘦成这样了呢?&rdo;

周围顿时一片哈哈哈的声音，多半是被他这耍宝的模样给逗乐了。

但还没笑够，林程智忽然从另一头走了过来，一群人瞬间僵住，面面相觑了几秒之后，迅速回头转身，做出一副认真工作的模样来。

见状，林程智皱眉，看了眼时间：&ldo;成宇，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