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告诉我，是假的!&rdo;他怂着她的身子，泪水不争气地涌了出来，打在她脸上。

她伸出手，虚弱地抚上他的脸，&ldo;怎么哭了?毓钦，你从没有哭过的……不要为了我哭。

&rdo;

&ldo;你在报复我!是报复我的对吗!?你要看我在你和玉玺之间会选择什么，你看到了!现在你回来!&rdo;

&ldo;这是宿命。

我不过想在走向这宿命之前，再试一次你的心。

你不信任我，我就要你再证明一次，你爱我!&rdo;她坐了起来，看似丝毫不为那伤口而疼痛，浓长睫羽上的水珠倒映着阳光七彩的颜色，宛如他们初见时朦胧的撩拨。

&ldo;不!!&rdo;

&ldo;苏苏，这天下是你的，我也是你的。

你看那边，&rdo;她微笑着指向不远处，脸色苍白如纸，&ldo;那些人都在等着你，四国的新主人，预言的天选子。

两世了，我们终于一起完成这个使命了。

你开心吗?&rdo;

&ldo;不!&rdo;苏毓钦发疯了一般摇晃着她，拍打她的脸蛋。

他感受到那个叫&ldo;凌云诀&rdo;的东西正在他体内蔓延着解开，充斥着他的四肢百骸。

双目流下了两道血泪，一双墨瞳变得大而空茫。

&ldo;你怎么可以这样?!&rdo;

怎么可以这样，让我亲眼看着你死!?

&ldo;对不起。

&rdo;她皱紧了眉头，忽然挣脱了他的怀抱。

在灵力没有全部被遣散之前，她一直都是吊着一口气的。

&ldo;我一直是你心中最深的顾虑。

从今以后，你再也不必有顾虑了。

&rdo;

他看到她几乎是跪在了水面上，整个人的怀抱向着天空敞开，更像是孩子与母亲拥抱的姿势。

而他仿佛一叶风雨巨浪中的孤舟，为她的鲜血四散环绕。

&ldo;苍天在上，儿巫刹台第五十四任灵女百里归雪，今以我血躯，献祭凌云，还命于天。

预言已验，九州为安，海晏河清!&rdo;

她在江水上向着苍天跪下，声音回荡在四方，庄凝却再无沉痛。

苏毓钦挣扎着向她过来，却眼睁睁看着她的人影越来越淡，越来越浅。

他最后伸出的手只抓住了她一角彩色的衣袂，那条布很快又如彩虹似的被风夺走了。

&ldo;归雪‐‐归雪……!&rdo;

风声呼啸，淹没了他的呼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