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念名字的时候停顿了一下，是因为临时改口不太习惯吧?&rdo;林泽压低了声音，&ldo;你跟我说实话，他是谁?&rdo;

第45章流氓

是否透露神将的身份，卫辙相信北渊会做出最正确的判断，他点开个人终端，调出课程表给北渊送去一份。

由于临时插班，又是在公会秘书长的后门操作下，卫辙的课十分碎片化，哪里有厉害的教授就往哪里塞，每门课的教师都是领域内的个中翘楚，北渊一个一个看过去，全是熟悉且如雷贯耳的名字。

林泽见他不说话就知道其中有鬼，可真确定过卫辕就是卫辙，他渐渐从&lso;小舅子还敢瞒我&rso;这种想法中回过味来，林泽突然后脊一凉，脸上面容依旧瘫到坏死，但眼神中的惊恐明明白白地写在了外面。

&ldo;这个人是谁?&rdo;北渊眉心一皱，他把精神力自我调节课程的时间安排和教师姓名界面划到林泽面前，&ldo;我不认识他。

&rdo;

林泽还没找回自己应有频率的呼吸，面对北渊的询问，他僵着身体眼神发直，一时间难做回答。

&ldo;林泽，&rdo;北渊很能理解林泽目前内心的风起云涌，他又重复一遍自己的问题，耐心地等待回复，林泽好不容易才深呼吸平复好情绪，一时间根本不敢正视自己的学生，他抓住北渊的胳膊问:&ldo;神将怎么会回塔上学……还读一年级?&rdo;

&ldo;他失忆了。

&rdo;

&ldo;……&rdo;

&ldo;具体情况下次再说，现在告诉我，这个人是谁?&rdo;

林泽看北渊气定神闲地和神将手牵手，肩挨肩，一副是他见识少，少见多怪的模样，简直疯狂怀疑自己过去四十多年的世界观，他瞥了一眼面前的投影界面，&ldo;我也不熟，最开始神将这门课的授课老师不是他。

&rdo;

随即林泽说出一个众人皆知，与课表上其他教授十分相配的姓名，&ldo;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临时换成了这个人……你觉得他有什么问题吗?&rdo;

当然有问题，就是因为卫辙精神自我调节能力差，精神状况不稳定北渊才急着把人送进塔里，结果三个月不见，卫辙的精神状态不但没有丝毫改善，随随便便吃口盐就能狂乱，甚至还出现了精神力枯竭这种神奇的情况。

&ldo;能换吗?&rdo;

&ldo;……能。

&rdo;以往面对这种毫无理由的任性要求，林泽都是嗤之以鼻果断拒绝，但一念及与镇南神将相关，他根本说不出半个不字。

卫辙狂乱一场又是见到了北渊，又是得了一个下午外加晚上的假，开心得恨不得多狂乱几次，当然这也只是他想想罢了，在做过简单治疗后卫辙立刻仗着北渊在，狐假虎威地把林泽赶走，与自家向导一路漫步闲聊行至宿舍楼下。

&ldo;其实我觉得精神力枯竭这事赖不得那位老师，我的精神域窄，精神力本就浅，经常用用就没了。

&rdo;因为处于上课时间，楼道里空无一人，卫辙这才和北渊讲起刚才在众人面前羞于启齿的话题，&ldo;他对我挺上心的，经常私下给我补课，还跟我说他曾经见过一起类似的案例，那人通过耗尽精神力的办法不断在极限状态突破自己的最高值，我最近就在尝试这种办法，真的有效，虽然幅度缓慢，我的精神力确实在不断增加……&rdo;

北渊握着卫辙的手突然一紧，他脸色晦暗不明地叹息道:&ldo;……你怎么这么傻?&rdo;

&ldo;嗯?&rdo;卫辙愣愣地看着北渊，后者一边点开个人终端一边抬起下巴示意他开门，然而就在卫辙按下指纹的同时，北渊严肃地对林泽道:&ldo;上报塔校长和公会，卫辙的精神力自我调节课程教师涉嫌恶意教导错误信息，谋害学生性命……&rdo;他倏地又改口:&ldo;谋害卫神将性命，向上面申请调查逮捕令，要求对他进行关押审问。

&rdo;

&ldo;哈?&rdo;卫辙和林泽一同发出了疑问声，北渊将卫辙刚才的言论简要重复一遍，林泽越听越扯淡，到最后更是气得想摔终端，&ldo;胡说八道，精神力从来就只有蓄的，越积越多，真没听过越用越多的，让他用完不就等于让他找死吗?&rdo;他严肃地点点头，&ldo;我知道了，这事交给我，你赶紧对他进行后续安抚，顺便看看精神上有没有其他问题。

&rdo;

卫辙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做了蠢事，他如当头被倾了一盆冷水，从最开始的兴奋状态中刹那间冷静下来，什么旖旎心思都散得一干二净。

宿舍中空无一人，另一名室友还在上课，卫辙打开白噪音后沮丧地坐在床边，灰狼跃到枕边盘躯卧下来，脑袋磕在后腿上再用尾巴盖住鼻子。

&ldo;……对不起。

&rdo;卫辙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拿这三个字开头，北渊自进门起一直在个人终端上飞快地输入些什么，拉了许多联系人的通讯表单，闻言也未说什么。

房间内一时悄无声息，卫辙一想到之前整整两个月那名老师对他表现出的莫大善意，全都是为了在这一句状似无意提起的话上降低他警惕心，内心又翻腾起无尽的杀意与狠戾。

如果不是先前有过许多良性的接触，按卫辙对陌生人多疑的性格，根本不可能不查阅资料确认真实性，就去贸然尝试他口中的案例。

大约又过了半刻钟，北渊熄掉所有的投影界面，缓步走到卫辙身边挨着他坐下，&ldo;卫辙。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