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得那么认真努力，她眼里流露着说不出口的恐惧，而楚默渊的心却沉入谷底。

他明白，浅浅把他当成向禹侗了，她在害怕，害怕再次被抛弃?

&ldo;你可不可以不要进京?&rdo;

她软声要求，讨好的表情酸了他心。

&ldo;不可以。

&rdo;他硬起心肠，咬牙拒绝。

他看见她受伤了，但她硬是挤出一丝微笑，企图说服自己，她听到的不是字面上的意思。

他说&ldo;不可以&rdo;，是因为圣命不能违，是指他无法不遵命。

对啊对啊，她怎会忘记，这时代的男人从小被教育要忠君爱国，要把皇帝看得比天更高。

没关系，爱情本来就是两个人的事情，如果他非去不可，她愿意陪他面对，不管皇帝要责难、要批判，她都与他同进退。

&ldo;那我和你一起进京，好不好?&rdo;她再度软声哀求，几近讨好。

&ldo;不好。

&rdo;他的拒绝逼出她眼底泪花，十指却仍然紧紧拽住他，眼角余光发现刘公公走近，楚默渊急道：&ldo;放开我。

&rdo;

轻轻的三个字，于她却如千斤重锤，她有喘不过气的窒息。

&ldo;你说……放开吗?&rdo;她需要再问一遍，确定那是他的声音、他的心意，确定他要她……放手?

&ldo;对。

&rdo;身子挪个角度，楚默渊遮住刘公公视线，他不确定刘顺有没有见过徐妃，他不能冒这个险，必须快刀断乱麻。

&ldo;意思是，你要接受皇帝赐婚?&rdo;

&ldo;对。

&rdo;

&ldo;那我算什么?&rdo;

&ldo;你以为自己算什么?&rdo;急切的口气中带起一丝怒意。

&ldo;姨娘吗?通房丫头吗?&rdo;

&ldo;不然呢?你以为自己是正头夫人?&rdo;

他冷冽的话像刀斧砍上她的心。

浅浅垂眸，看见自尊碎了一地，骄傲成了继粉，原来她珍而重之的爱情只是人家的不屑一顾。

浮起一抹自嘲笑意，再抬眼，她问：&ldo;你确定?&rdo;

牙关咬得死紧，但他必须逼迫自己。

&ldo;确定。

&rdo;

她点点头，目光与他对上。

&ldo;很好，那你知不知道，我不爱你了?&rdo;

他没回答，只是试着用高大健硕的身子继续挡住刘公公视线。

她抬高下巴，笑得骄傲，却也笑得让人心碎。

&ldo;不知道吗?没关系，现在你知道了。

记住，是我先不要你的，不是你不要我。

&rdo;

她毅然决然转身，再也不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