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件白色衬衣之下，是一片虚无。

从衣服前襟直接看到了后背，因此乔瓦尼问出的问题得到了最无意义的答案：&ldo;非男，非女。

&rdo;

既然如此，无论你是同性恋还是异性恋，我们有一腿的可能性都告瓦解，反正我连腿都没有，你要怎么着也是白搭。

这样，诸位同人女是否可以考虑一下放过我新出场的漂亮角色，让他和乔瓦尼老头谈谈正事吧。

重新掩上衣襟，从虚合的缝隙中，那片衬衣的白分外扎眼。

川带着难以察觉地蔑视眯上眼睛，对人类的大惊小怪，报以有节制的嘲弄。

&ldo;乔尼，我们来谈一笔生意吧。

&rdo;

提到生意，终于使乔瓦尼些微镇定下来，他不愧是一个真正的生意人。

所谓真正的生意人，对钱没有兴趣，对世俗的荣耀没有兴趣，他们所有兴趣的，就是生意本身。

如同沉迷游戏的疯狂玩家，过程是一切的灵魂。

&ldo;什么生意。

&rdo;

川的手抚过面前的空气，一阵粼粼的水光蓦然间出现，其中仿佛有倒影，而且越来越明显，是一张一张的照片，生动地浮现在两人面前。

一共十三张。

十一个男性，两个女性。

年龄面貌神情各异。

乔尼专注地看：&ldo;人？&rdo;

川显然很欣赏他注意力集中的特点，微笑应道：&ldo;人。

但，也不纯然是人，或者说，他们都是人类世界中的异类。

&rdo;

异类？什么意思？

简言之，与平常人类，有很大的不同。

这解释多此一举，但意思在词句之外。

川有余地慢慢解释。

是人的形态，样貌，思想，习惯，嗜好，统统与其他人类，并无二致。

但那不过是假象。

是连他们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假象。

在血与灵魂的深处，真正的主宰者在过去的多少年逐步入驻，灵魂早已投降，只有肉体还在沉睡，他们需要一个特别定做的闹钟，在适当的时候提醒他们，你们的时间已经来临。

乔尼抑制内心的难以置信，直视川幽暗的眼睛：&ldo;醒过来的他们，是不是和你一样。

&rdo;

川没有承认，但也不否认：&ldo;也许。